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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自己先挖好墓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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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逼真得令人心动，而许钦又是个侠义英雄，是个恩怨分明的大丈夫，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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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热血沸腾，虎目怒张，沉声问：“老弟台，上有皇天，下有后士，更有过往神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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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金四娘是不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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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雷一叠声呼冤，指天誓日地说：“晚辈没有杀金四娘的理由，金四娘助我称霸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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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她的毒蛊举世无双，对晚辈大有好处，杀了她对晚辈有何好处？要找真凶，须从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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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获得好处的人着手侦查，金神却不从此入手，却找我这损失奇重的人追根穷源，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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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冤哉枉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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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信任你。至迟下月上旬，我将与小女至尊府一行，如果金神不谈理，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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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只好和他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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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雷心中狂喜，推金山倒玉柱屈身拜倒，一面说：“前辈天恩。有前辈出面主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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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晚辈没齿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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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钦伸手将他挽起，说：“不敢当老弟台大礼，请起。老弟台曾临危救助小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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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无以为报，理该为老弟台聊尽心力，略效绵薄。但我有言在先，理之一字，放诸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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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皆准，兄弟只问一个理字，不问其他，尚请老弟台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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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钦的话，比青天白日还明白，直率指出只问理字不问其他。就是说：金四娘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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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如果是你秋雷所为，我许钦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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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雷不是笨虫，他当然听出弦外之音，心中暗懔，但未现于词色，爽朗地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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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只需前辈主持公道，于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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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钦举步便走，说：“那么，兄弟告辞，下月初尊府上见。在下要找乔老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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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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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当扫径以待，如大旱之望云霓，务请前辈虎驾早日光临。晚辈幸甚，敝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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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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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凤姑娘在旁冷眼旁观，一直紧盯着秋雷的神色。要从他的神色中找出其中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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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但她失望了，工于心计的秋雷，没让她看出半丝儿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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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银凤父女，秋雷满怀高兴，向北急走，他要赶回安乐窝酒店布置一切。经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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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狠拼，他感到倦意袭上心头，举头眺望快落下西山的红日，微笑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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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面的山沟，蓦地前面白彤依稀，琬君姑娘的身影，刚消失在一座矮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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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狂喜，想不到银凤走了，这位白衣姑娘仍在山区逗留。不久前他回答乔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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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问话，冒充自己是姓山的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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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君立即岔出，盘问他的底细。他机警绝伦，料定这位白衣姑娘定是曾和乔家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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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游酆都的人，也必定是比乔家姐弟更清楚姓山的底细的人。凡是对他有怀疑的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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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设法除去，人愈少愈好，何况这位白衣姑娘貌比花娇，与银凤同样美艳，更值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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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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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是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该在形势紧急中冒充姓山的。他不知姓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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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来历，更不知乃兄在姑娘的船上养伤的事，岂不弄巧反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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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心问四周打量着，不错，四野无人，附近山林中鸟声聒噪，倦鸟归林，不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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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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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下加快，飞跃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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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极了，白衣姑娘在林子的另一端，掩住一拂矮树后向前探望，没发现他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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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顶鸟声喧哗，林中有人，倦鸟因而盘旋不下。妙极了，正好掩去他的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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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然伏地掩近，蛇行鹭伏小心翼翼到了姑娘身后两丈左有，右手挟了三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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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向前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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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五六丈，是一座山脚下的柏树林，柏树枝浓叶茂，林内二丈便无法透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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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临，更不易看清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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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一声轻响，柏林中钻出一个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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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姑娘是琬君，她在寻找奶奶，老早便发现柏林中有人，所以隐身相候。看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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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个老太婆，她心中一宽。她随东海神尼走江湖，是最近这两年的事，知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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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末与人结仇。看对方不是金神，她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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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瞬间，警觉心未免松懈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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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雷把握时机，抢进八尺，棋子脱手而飞。棋子比声音快，他不怕惊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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