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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中不时发现一些土屋和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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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下游左面江湾峡谷深处，响起了低沉而骤急的鼓声，隆然震耳，似从天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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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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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五艘快船象五支劲弩，从江湾的林影中破水疾射而出，看去象是龙舟，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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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尖尖地，共有二十四名划手，全是穿犊鼻裤精赤着上身的大汉，用红丹黑油勾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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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拴红布带；手执三服钢鱼叉。船尾，一人操舵，一人手执长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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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隆！隆……”鼓身如雷，一声一顿，每一声鼓响，二十丈短桨便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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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首上升，再向下沉，五舟如一，破水向江心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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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端午，怎么玩起龙舟来了？”秋岚惑然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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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苍猿云阳分舵的人，小心，准备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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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向下游急冲，船上的人开始脱去衣裤，准备兵刃，神色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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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两里地，金四娘的船慢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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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形快艇前面三四十丈，共有三艘客船鱼贯而下，最后是一艘无篷船，是三峡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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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程水路形同渡船的快舟，远远看去只有二五个村夫坐在上面，这时人影突从舱底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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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一二十名穿水靠的大汉，迅疾地架起十二支长浆，向左急驶，鼓声乍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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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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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他们已知道我们的行踪了。”赵长江抽口冷气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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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快艇上操舵的大汉叫：“赵大哥，他们人多势众，回航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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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回航。”赵长江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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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好汉大举出动，按规矩，所有在五六里江湾中航行的船，都得慢下来往江湾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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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不然将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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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金四娘的船慢下来了，徐向左面江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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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艘客船也转了舵，向江湾徐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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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形快艇的后面，两艘贺船也慢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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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山秀士的船，主桅升起一面三角长幡，上面绣了三个大字：君山荀。水轮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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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未发动，船速亦减，减速而不回避，这是尊重该地好汉的表示。放下水轮和不离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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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是警告对方不可妄动的实力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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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面上行的五六艘船只，皆向江湾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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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江湾水势略缓而平静，下游双岸相夹，水势直向下落，江面狭窄。如果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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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卖账，下游湍急的峡口，将变成水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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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形快艇刚转过身来，上游两艘尖头蚁舟，突然出现十二支长桨，也是穿水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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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鼓声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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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他们已形成包围。”赵长江变色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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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段江面全是鼓声，八艘敌舟满江疾驶，渐渐形成合围，八艘船皆向左绕行，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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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两里宽的大圆圈，将两艘进退两难的梭形快艇围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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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隆……”鼓声如雷，圈子愈绕愈小，渐向下游移动，危机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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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岚始终声色不动，不住打量逐渐合围的八艘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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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山秀士的游艇，徐徐滑下快飘近圈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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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尖头快艇将绕近金四娘的船，船首的大汉大吼：“快往江湾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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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四娘和秋雷掩在舱门后，以为对方已发现他俩的行踪，要胁迫他们驶入江湾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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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雷心中暗暗叫苦，低叫道：“真糟，咱们都是旱鸭子，看来今天太难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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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四娘抓住一块船板，先作防险准备，粉脸泛起恐怖的神情，但仍然强调精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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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着点儿，等他们登船后再说。在他们未上船之前，不可妄动。往江岸靠也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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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末靠岸之前，他们不上船来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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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头快艇渐来渐近，鼓声沉重，象是在他们的心头上敲打，心逐渐紧张向口腔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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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中，他们毫无反击的机会，毫无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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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心情太过紧张，他们仍末发现八艘快艇的对象并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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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艘龙舟形的长艇，已绕行到两艘梭形快艇的上游，船首的花脸大汉突然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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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着三股鱼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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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倏止，其他船的船首大汉，也纷纷高举鱼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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