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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来看热闹的。”万里鹏表明立场：“当然，那些金珠宝玩都是民脂民膏不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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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能弄到手当然很好，有便宜可捡，何乐而不为。荀兄弟，有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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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玩笑。”荀文祥笑着说：“小可以往替仙长看炉炼丹，下田种庄稼，穷极无聊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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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闯天下，离开家尚不足三天，你问我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是否有兴趣，这不是存心作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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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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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怎样闯天下？”鬼手琵琶问。一双令人想做梦的水汪汪媚目，不断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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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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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往开封走走。”他拍拍渔鼓：“早几天，我碰上一个自称天涯浪客的人，他倒了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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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邀我跟他闯天下，我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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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情本来就是我这种方外人的老本行，所以称道情的为黄冠体，要闯我自己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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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做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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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你就唱刚才的那玩意？”鬼手琵琶笑问。“有何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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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了吧！鬼才要听你那些什么黄冠体劝世文一类玩意。”鬼手琵琶撇撇嘴：“那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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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已经过时啦！”“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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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下流行时兴的，是改编元曲。花间月下，才子佳人，鸳鸯蝴蝶，或者排恻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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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范姑娘，你就少导他的开心吧！”万里鹏打断鬼手琵琶的话：“你专唱些有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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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伤风败俗的东西，没有理由把他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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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以前辈的身份，指导他混口食的技艺，怎算是、拖他下水？”鬼手琵琶理直气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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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分辨:“他那些劝世文，只能在穷乡僻壤骗人伪善，一天嫌不了十文八文。那些有益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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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玩意，陈义过高，而且玄之又玄，乏味无越，他能靠那些东西糊口？别作梦了，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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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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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不知你是挖苦自己呢？抑或是骂这个世界？荀老弟不会像你一样嘲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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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鹏说，然后转向荀文祥：“天涯浪客汤青，也是来看热闹的，他恐怕已经快到湖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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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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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湖广！有人看到他往北走……”他讶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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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江湖人的惯技，往北走是骗人的。早些天我和范姑娘曾在开封见到他，他为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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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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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程兄，那天涯浪客与神刀邓庄主，是否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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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神刀邓国安是大名鼎鼎的白道巨豪，天涯浪客却是黑道的怪客，双方水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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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怎会有交情？”万里鹏不假思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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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料错了。”他哺哺的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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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万里鹏问，没听清他的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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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他泰然掩饰：“也许我该往南走．可惜我的路引是开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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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万里鹏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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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兄，你笑什么？”他感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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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决定闯江湖，怎么被路子难住了？那玩意只要知道找门路，要多少就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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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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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伪造？这……这可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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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重罪。你只要有门路，肯花些银子，记住每一次关卡盖关防铭记，天下皆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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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无阴。”万里鹏说，从怀中掏出一只荷包形贴身袋，取出三张折好了的纸递到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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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你三张开封武昌的空白路引，自己填，别忘了在武胜关盖关防铭记；当然你不能三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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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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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回故乡，把原领的路引烧掉。如果要回去，找巧手同道刻上开封府的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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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记更可”“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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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客气，同是江湖人，我有义务指导你。这样吧！你如果决定南下，何不三人结伴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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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这“当然，这不能仓促决定，你有一夜的功夫权衡利害。江湖人是悲剧性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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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是亡命之徒，生死等闲，想安分守己就不要做江湖人。如果你肯结伴，咱们三人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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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干脆暂称风尘三侠。哈哈，可惜范姑娘不喜穿红，算不了红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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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了没有虬须。”鬼手琵琶也笑说：“你找一把假须贴起来，我就穿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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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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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说说，颇为融洽。万里鹏与范姑娘说了些江湖典故武林秘闻，苟文详听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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