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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但额上依然见汗，红光满面的脸老纹甚少，看不出是个年届不惑的人。“爹，你到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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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歇歇好不好？”“闲着也是闲着，你就别管我啦！”“这……”“你真的准备种黄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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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质合吗？”“我和仙长验过了，正好合适。”荀文祥说，举锄攻向一株大树头，一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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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权威棒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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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你脚下好象穿着铁瓦。”其父盯着地宽鼓鼓的裤管说：“是的穿着干活不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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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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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重？”“十斤的共四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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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你的脚上带了四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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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跑来的，七八里路费约了半桂香。”他停下锄：“大概一年后，我可以扣六片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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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以三分之一柱香跑到，速度约略可比奔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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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伯昌不再割草，往不远处的树下走，一面说：“歇歇手喝口水，来。我要问你，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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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脚力，是想平步登天做神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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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文祥放下大锄，跟在父亲身后，用腰帕抹着汗说：“这是基本的健身术。世间哪会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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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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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在修仙吗？”“应该说是修长青术。如果炼丹有成，人活两三百岁该是可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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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到了树下，他取过茶壶替父亲斟上一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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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我问你。”荀伯昌接过茶，席地而坐下：“就算你能活三百岁，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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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爹的意思是“乌龟活上一千岁，仍然是一只乌龟。”荀伯昌大笑：“它既不能替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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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乌龟改善生活，也不能使自己升天，哈哈，活一万岁也是枉然。”“爹真会骂人。”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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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能活长久些，总也不是坏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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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活长久些，儿子，你失去的东西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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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东西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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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太多太多了。”荀伯昌平静地说：“不要说你一天到晚苦得要死，三更灯火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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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鸡，甚至三五天入关不眠不食。最重要的是，你修炼的结果，一切以自己为中心，完全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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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了身外的亲情、爱念世俗、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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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又要说抱孙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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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要说，理直气壮，焉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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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儿子宁可以后再谈。”“以后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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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底。”他喝了一碗水：“如果儿子到达不了初步辟谷进程，那表示升仙无望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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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需另作打算了，仙道无线不可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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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过问你的事。儿子，你到底练到什么程度了？能驱妖捉鬼吗？”荀伯昌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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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依然带了不屑与讽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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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练的不是驱妖捉鬼，而是修炼融于万物，无外无内，古人早已失去的所谓通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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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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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懂的，只是不相信这而已。儒家的天人合一，不也是令人迷惑吗？佛家的纳须弥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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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同样令人难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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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荀伯昌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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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想不想看人久已失去千万年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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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我看？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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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肯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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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想唬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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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盘脚坐成五岳朝天式，闭上双目说：“爹的镰刀，请放在一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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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伯昌依言将镰刀放置于文外的草地上，笑笑道：“你要变戏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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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开始放松，敛神内视，呼吸深长，逐渐看不到胸膛因呼吸而呈现的起伏状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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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草中的镰刀，突然向上一跳，刀头向上直立片刻，方对一声跌落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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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吁了一口长气，张开双目说：“如果再远些，我的神意便无法达到了。我只练成了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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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根基，早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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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好象有些道行。”荀伯昌抬回镰刀，翻来复去寻找刀会自动的原因：“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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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先弄了手脚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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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可以移山倒海，可以神游太虚，朝游北海著宿苍梧，上穷碧落下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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８“鬼话连篇。”“呵呵如果没有这种鬼话的引诱，谁肯去学神仙？”他大笑而起“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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