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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楚右肩镖伤不轻,右半身已麻木不仁,无人帮助裹伤,因此不敢下镖,镖未离体,失血虽少,但痛楚难当,稍一颤动便痛彻心脾,怎受得了?他的脸色泛灰,浑身在颤抖,忍痛大叫:“你……你们太不够朋友,无……无信无义,你……你们为……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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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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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心中发冷,狂叫道:“你们已得到印三,放……放……我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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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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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天君狂笑道:“雷少堡主的书信上说,最好要活的,因此镖击肩而不射顶门,留你一命。如果你再不识相,咱们只好割下你的脑袋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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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门外的金枪太保沉声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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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声数,生死在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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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楚不想死,大叫道:“我投降,我……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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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门,金枪耀目生花,指向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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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枪太保冷冷一笑,说:“你还敢带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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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楚左手的剑坠地,脸无人色地说:“在下认……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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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记住,手不许乱动,伸上去抱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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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楚怎敢不依,战栗着抱着脑袋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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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枪太保丢掉木盾,枪尖抵在令狐楚的喉下,嘿嘿怪笑道:“大荒毒叟英雄一世,你阁下真是为师门增光哩!哼!狗并不比你更卑贱,你比狗还要低下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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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楚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愤然道:“阁下何苦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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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金枪疾闪,抽打在他的双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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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他惊叫,向后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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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枪尖仍抵在他的喉下,金枪太保的话比枪更犀利:“太爷恨不得刺你百十个洞,方消这口恶气,你把咱们武林朋友的颜面丢尽了,罪该万死,可惜雷少堡主希望要活的,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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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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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吐出半个字,太爷立即废了你一条胳膊,不信你且试试?”金枪太保怒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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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楚打一冷战,乖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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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枪太保左手疾扬,“噗噗”两声,两掌劈在他的左右颈根上,喝道:“带走,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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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楚只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黑,立即失去知觉,软绵绵地躺下像条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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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酒狂大踏步进了庙门,大声叫:“和尚们,吃十方的施主来也,快来迎接。咦!怎么冷清清地鸡犬俱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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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们已逃避一空,进香的愚夫愚妇也绝迹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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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抢入的是左婷和池大嫂,池大嫂一惊,说:“不对,有人已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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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婷心中大急,发疯般奔向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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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奎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江百里与右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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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大哥!”她急虑地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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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狂突从外面撞入,将一名小厮往床边一推,口沫横飞地说:“好啊!你乖乖地招来,不然我得打人命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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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已惊软了,趴下磕头哭泣着说:“大爷饶命!小的只是个洒扫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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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内只有你一个人,你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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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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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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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姓印的大爷,说有一位姑娘失了踪,逼知客大师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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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人也能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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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客大师说出私枭帮的水老鼠住处,印大爷去找,空着手回来,接着,来了一大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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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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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不知道,他们直杀至后面禅房,印大爷被一个叫令狐楚的人,擒住交给那些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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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畜生!”左婷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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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呢?”酒狂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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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令狐楚的人,也被打伤被人押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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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怪了,说当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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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当时躲在院角的花树下,看得真切听得仔细,便将双方交手交涉的经过一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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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婷奔至后面禅房,不久举着青锋录奔到,泪下如雨地叫:“糟了!印大哥被他们擒走了,这是他的兵刃,天哪!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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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狂老眉深锁,说:“姑娘,不要自乱心神,咱们想想看。金枪太保与妙手天君既然奉雷少堡主手书所差,前来石首劫人,他们必定从私枭们口中,知道右粯的行踪,可知不是与乘风破浪同路的另一批人,找盐枭们必无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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