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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远沉吟了一阵，道：“四成，你对那幅牧羊图知晓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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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四成摇摇头，道：“二爷，不要误会，属下对牧羊圈，并不知道，但火神万昭和葛玉郎这一枪，岂不是告诉了咱们那图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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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远缓缓道：“纵然那牧羊图价值连城，咱们岂能动手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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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四成道：“方爷，咱们不是抢，而是设法阻止那牧羊图，不让它落入葛玉郎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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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远是何等老练的人物，已然听出弦外之音，轻轻嗯了一声，道：“四成，这件事咱们得从长计议，小心行事，干咱们保镖这一行，最忌卷入江湖是非之中，如若能够避开，那是最好不过，那幅牧羊图既是刘大人自愿送出，照理而论，人家已不算抢劫咱们的顾主，他现在手执着条据一张，那条据既是刘大人的亲笔，也有我的署名，取去牧羊图，自是天经地义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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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四成轻轻咳了一怕，道：“二爷说的不错，如若咱们动了牧羊图，把事情摊到桌面上讲，仍是有些理亏，但此图能使葛玉郎如醉如狂，不惜和万昭翻脸成仇，这图的价值，恐非金银珠宝，所可衡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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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远道：“你是说，那幅牧羊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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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四成接道：“如若那幅牧羊图关系着武林正邪消长，那岂不是一件很大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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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远道：“这个，确是有些可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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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脸望天，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我倒真希望总镖头早些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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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四成正待接言，突闻一阵急奔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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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望去，只见一匹快马，快得像闪电一样，直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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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四成喜道：“总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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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出口，那快马已越过篷车，直奔到两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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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飞矢一般的快马，陡然间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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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端坐着一位年约四十七八长髯垂胸的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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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人生的方面大耳，重眉凤目，像貌十分威严，令人一见之下就不由生出一种敬重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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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四成急急一抱拳，道：“见过总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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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虎威镖局的总镖头关中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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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岳一摆手，道：“四成，不用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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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转到方振远的身上，微微一笑，道：“兄弟，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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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远一抱拳，道：“小弟无能，这点事，还要惊动总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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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岳道：“我已知道一点大概的情形，这一次的事故，是咱们虎威镖局成立以来，最严重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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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四成微一欠身，道：“总镖头已经听人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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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岳道：“我只是听到一点消息，详细内情，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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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四成道：“属下随方爷走镖多次，也从未遇上过这次的怪异事情，当真是变化多端，叫人莫可预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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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岳一提马缰绳，道：“咱们一边走，一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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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马缓步向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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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远、杨四成举步分随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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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岳流目四顾，但见一片茫茫无际的白雪，不见一个人影，轻轻咳了一声，道：“方兄弟，刚才可是遇上了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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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跃下马背，和两人并肩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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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远道：“总镖头，如若是早来一步，就可以见到花花公子葛玉郎及火神万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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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岳道：“葛玉郎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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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远道：“属下先向总镖头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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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抱拳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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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回 卸下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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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岳征了一怔，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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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远道：“属下刚才做了一件事，不知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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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岳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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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远轻轻叹息一声，把刚才经过之情，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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