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捏捏她的手心。
「那……那碗不是自杀药。」
阮醉雪吞吞吐吐的说。
天啊!东星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
「哦?那就只是一般的药了。原来妳真的是身子不舒服,是我误会了。我忘了雪儿从不骗我。」
尹东星点点头。醉雪从不说谎,相较之下,他好卑鄙,常说谎。
他最后一句话逼得阮醉雪必须说实话。她压低头,「那……那也不是一般的药。」
尹东星觉得很奇怪,「不是自杀药,不是一般的药,那还会是什么药?补药吗?」
「那……那也不是补药。」
阮醉雪头压得更低了。
「雪儿……」
尹东星看着她。
「那……那是……打胎药。」
她终于说了。
「打胎药?」
一时之间,房内寂静无声,等尹东星有足够的时间消化这三个字之后,房内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怒吼。
高大的男人全身血液逆流,青筋暴跳,抓住她的双肩,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她吼道:「阮--醉--雪!妳……妳这该死的女人,居然……居然想打掉咱们的孩儿!」
阮醉雪被吼得眼冒金星,耳边嗡嗡作响;她低着头,很小媳妇说道:「我……我以为你想纳妾嘛!我以为你不爱我了,我……我就不要肚里的小孩,因为孩子出生没有爹会很辛苦的。」
「该死的,雪儿!妳差一点就杀了咱们的孩儿了!」
尹东星仍然对她吼道,一双眼像要暴跳出来般。
「你……你不要这么凶嘛,讲话轻声点,肚里的孩子会吓坏的。」
阮醉雪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尹东星一听孩子两个字,脸色立刻缓了下来,但他还是很生气,咬牙切齿的瞪了假装可怜的她好一会儿。
啊--算了!他在心里狂吼一声,抱起她就往门外走。
「啊!东星,你要抱我到哪儿去?」
见他没大声吼她,她安了心。
「妳有妊了,不准再住在这儿!回尹家庄,天天看得到妳,我才安心!」
尹东星潜藏的霸气又跳了出来。
「可……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
不容她抗议,尹东星抱着心爱的妻子出了房门,经过桌边时,将那破碎的药碗踢得远远的,施展轻功飞跃而去。
闻声赶来的何观月、夏荷及其他仆人,只来得及看到阮醉雪浅粉色的裙。
* * * *阮醉雪就在尹家庄怡沁院待产。尹东星直到三十岁才有第一个孩子,显得狠高兴。可阮醉雪也二十五岁了,在当时算是高龄产妇,所以尹家庄上下莫不战战兢兢伺候着夫人,希望夫人顺利平安的产下小主人。
已经三个月了,阮醉雪的肚子还没有很明显的隆起,但她整天不是吃就是睡,都快变成猪了。悦云楼那边贴出告示说楼主将云游外地一年,楼务暂由总管何观月全权处理。
什么云游外地,分明是被「关」在尹家庄!尹东星根本不准她踏出庄内一步,每天吞一堆补品,害她现在只要一想到用膳,头皮就发麻!
阮醉雪在怡沁院边荡秋千边埋怨着,正荡得高兴,突然有人狂喝:「停止!快下来!」
她转头一看,尹东星紧张的往这儿跑来,「雪儿,快停下来!要是从秋千上掉下来怎么办?快下来!」
不会吧!连荡个秋千也……
阮醉雪扁起小嘴,赌气不停下来,反而越荡越高,看得尹东星心惊肉颤。「雪儿,快些停下,不要玩了。」
看到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在底下苦苦哀求,一副可怜样,阮醉雪心软了,停了下来。
她坐在秋千上,噘着小嘴,「东星,我这些天不是吃就是睡,整日待在怡沁院,任何危险的事都不能做,厨房也不能进去,现在可好,连荡个秋千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