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荷儿,那妳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表示啊?」
何观月将夏荷抱了起来,往后院屋内走去。
「讨厌!」
夏荷的娇嗔声消失在房门内。
* * * *他的俊脸真的全毁了!
他变暴躁了!
他的妻妾离他远去,他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阮醉雪脑袋里乱烘烘的,这几个念头一直纠缠着她。理智告诉她,这不关她的事,因为她已非尹东星的妻,尹家的事尹东星自会处理。
但情感告诉她,她深爱的男人陷入困境了,快去给他安慰,毕竟那些侍妾都离开了,不是吗?
理智的她说:他活该,谁教他当年要纳妾?现在他知道那些侍妾都不是真心的了吧!
情感的她说:那妳呢?想当年妳还为了他与家里决裂呢,现在妳知道他陷入困境了,还不回去,妳是真心爱他的吗?
理智的她说:不,那是他的事,他自己去解决,他要学着自己去面对困境,否则他一辈子也无法成为负责任的男人。
情感的她说:负责任有那么重要吗?他需要安慰,他需要帮助啊,快回去!
理智的她说:对!负责任就是有那么重要。没了责任感,人生不过是一场找藉口的游戏!
争辩到最后……
理智胜利!
阮醉雪扁了扁小嘴,忍着即将掉下来的眼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硬是将眼泪吞了进去。五年多来,她没有流过泪。那夜尹东星侵犯她,她没有流泪,现在,她更不能掉泪!
她呆立在房内许久许久不出声,就这样直到黑夜来临。
* * * *阮醉雪依照原来的计画,早上读书练字,午憩后到张家庄听戏,傍晚回到悦云山庄,阅读食经,充实手艺,再晚点儿沐浴就寝。
日复一日,阮醉雪依照着已计画好的行程过日子,生活正常到不能再正常,她的情绪也没有任何异样。
这种情况夏荷郡快看不下去了。尹家庄发生巨变,尹庄主孑然一身,小姐应该可以回去了,毕竟她深爱着他;只是近年来她吃了苦,不愿意原谅他罢了。
好几次她想向小姐进言,都被何观月制止。
「可是这样小姐与庄主都好可怜喔!他们明明是互相喜欢的啊。」
「但庄主伤了夫人的心。」
「可是现在庄主是一个人,身边没女人,再也没有人会与小姐争宠了。」
「但可没有人保证尹东星日后不会再纳妾。妳要妳家小姐再割腕一次吗?荷儿。」
何观月闻着夏荷秀发的香味。
「啊!我怎么没想到?」
夏荷如梦初醒般,又以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夫婿。「观月,你好有条理喔!」
「嗯,那妳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夏荷又被抱进了屋内……
* * * *半年过去,尹家镖局的事慢慢的被世人遗忘,再也没人提起。
寒冬将尽,北京城内家家户户忙着张罗过年要用的牲礼货物、饼乾糖果,城内热闹极了。
悦云楼在除夕的前一天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晚上客人渐渐散了,阮醉雪等人才得以喘一口气。
这时楼内来了一位十多岁的男孩,看样子是大户人家的仆役,询问悦云楼的掌柜是谁,何观月便出去招呼。
「小兄弟,我就是楼内的总管,姓何。有什么事吗?」
「何……何总管,请问悦云楼明日可不可以为我家庄主做几道菜?」
男孩生涩的说道。
「小兄弟,我们悦云楼明日休息,不开店,恐怕不行啊。」
「求求你,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我们庄主就指定要吃这儿的菜。」
「小兄弟,你们庄主是谁呢?」
「是尹家庄的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