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在一旁看着元越泽沉醉得盯着酒杯,明白他一定是在想着‘阴后’,又见他身边的两位天仙般的妻子竟然没有一丝吃酸捻味的迹象,沈落雁不由得更是好奇:她们俩到底是顾及颜面还是真的没半分嫉妒之心?
“伏骞此次前来岭南,一路所经之处,流民百姓皆可入目,天下大乱,百姓受苦,唉!闻听宋兄以善良侠义而闻名于江湖,不知宋兄有何看法?”
伏骞在一旁开口感叹道。
厅内之人没有一个是傻子,此次来岭南的目的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伏骞如今隐讳地向宋师道提问,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宋阀打算何时加入争霸天下这盘棋局中来呢?
元越泽望向此人,只见此君年约三十,身穿带着浓郁塞外风气的胡服,长了一脸浓密的胡髯,身材魁梧雄伟,虽然是端坐于席旁,但目测下,他的身高最起码也有七尺以上。浑身更是散发着如崇山峻岳,卓尔不凡的气概,并有其不可一世的豪雄霸主的气派。被胡髯包围的脸容事实上清奇英伟,颧骨虽高,但鼻子丰隆有势,双目出奇地细长,内中眸子精光电闪,射出澄湛智能的光芒“唉,小弟亦是有心无力,因小弟一直以来都只是负责家族船运生意,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多散些金银,接济一下受苦的百姓们了。”
宋师佯装无力地答道,滴水不漏。
“那不知元兄又是如何看待此事的呢?”
伏骞从宋师道处问不出任何线索,也不气馁,转问元越泽道。
“元某的想法与二哥一致。”
元越泽直接随着宋师道的话答道。
“元公子这一身本事岂不是可惜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轰轰烈烈地建功立业,做一番大事业,岂不愧对上天父母赋予我们的这副躯体及本事?那样的话,人生岂不是没有了意义与乐趣?”
一直沉默着的宇文士及开口了。
“世人纷纷说不齐,他骑骏马我骑驴,回头看到推车汉,比上不足比下余。”
元越泽瞟了宇文士及一眼,不受他的言语及激情所影响,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念起一首打油诗。
诗的内容平淡,但个中意思却任谁稍加思索便可知晓的。
“知足者常乐耳!”
单美仙也是轻笑一声道。
宇文士及没料到元越泽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被激后仍然无动于衷。遂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有讪讪地点了点头,低头饮酒夹菜。
“那世间到底有什么事物能让元公子心动,沉醉呢?”
伏骞不甘心,继续开口问道。
“世民兄有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
元越泽并不回答伏骞,反是问起了李世民。
厅内众宾客听元越泽的话语,也推断出此人对功名利禄似是毫无兴趣。但李世民绝非易与的角色,他不敢相信元越泽的话,就是因为空洞的一句话代表不了什么,谁知道他会不会今日如此说,明日做起来又是另一套呢!当下心思急转,专心思索该用什么样的问题来能够逼问出宋阀对争霸天下的态度。
元越泽突然把问题抛给他,李世民一愣神后大笑到:“世民以为,人世间最让人心动,沉醉的事物该是‘未得到的东西’吧!”
“宋某以为秦王所言甚是,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就是这个道理。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宋金刚开口附和道。
他语言说得粗俗,却也蛮有趣,屋内大部分男子皆是心知肚明地笑了笑。几位女子则是粉面略微泛红。
“二哥又如何做答呢?”
元越泽对李世民的答案并不发表任何看法,转问宋师道。
宋师道略一皱眉后也笑道:“我与世民兄的看法并不相同,人世间最让人心动,沉醉的该是‘已失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