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客答道。
“但我们出城之时,却发现守在城门处的守军比进来时多了至少三倍,都在仔细的盘查进出城之人。又听闻士兵闲聊说是刺客昨日杀掉杨广后潜伏在城中,为防逃跑才如此做的。”
红拂望向元越泽一眼后,开口道。声音中不带柔弱之姿,却也悦耳动听。
“尉迟胜与宇文阀沆瀣一气,属一丘之貉。如此做法确实一石数鸟。”
虬髯客笑道。
“其一,尉迟胜此做法只是掩人耳目,宇文化及兄弟的失踪,使他害怕被人盯上,因为他也是杀杨广的谋划人之一,他认为我们捉走宇文阀的人,也必定不会放过他。
其二,如此做法可为他自己开脱,需知宇文化及兄弟乃是宇文阀年轻一辈的支柱,这二人无声无息地消失掉,宇文伤,宇文述等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尉迟胜作为扬州与宇文阀最亲密的势力,对二人失踪一事也脱不了干系。
其三,杨广一死,扬州必乱,周围的义军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单说丹阳的江淮军,就足够将尉迟胜吓得半死了。加强城守可以防止奸细渗透。”
单美仙仔细分析道。
虬髯客听后赞赏地点点头:“昔日吾闻东溟夫人独自撑起东溟大旗,今日一见,果是巾帼不让须眉!”
单美仙连道不敢。
“元某观张兄一身武学修为极高,经脉中更似有一股无上的道家之气流动,想来张兄本事在天下绝对是数得着的了。”
元越泽端详了虬髯客一会儿道。
“区区俗名,张某还不放在眼内!”
虬髯客抿了口酒,大笑道。
“那张兄该是志在天下才对!”
元越泽想起史料中所记载的虬髯客,便笑道。
虬髯客也是一愣,并未回答元越泽,只是夹菜喝酒。
“元公子似是与传说中颇为相近,有如此神奇本领,为何不做一番事业?”
红拂开口问道。她见元越泽凭空取物,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容器,酒类,食物,几乎与传闻一般的花样层出不穷。
“张姑娘太看得起元某了,元某并不是那块料子啊!”
元越泽望了一眼红拂,长叹一口气道。
“张某在远处观元兄弟与尊夫人救助出逃的百姓,应该分发掉不少银两吧!”
虬髯客问道。
元越泽有些诧异,想来虬髯客应该早在很远处就看着他们救助百姓了。
“两个时辰内,分发出约一万三千两白银。”
元越泽答道。
听闻如此多数目的财物轻易分给百姓,红拂也是内心赞赏元越泽的行为。虬髯客却不言语,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张先生有话不妨直说,不必客气。”
宋玉致见虬髯客如此,便开口道。她从虬髯客身上感受到了与自己父亲‘天刀’很相似的一种感觉。
“张某觉得,如今杨广一死,天下群雄并起,各自划地称王,又都会为一个真正的帝王之位拼个你死我活,今日才是真正的乱世之始,百姓的生活将会比杨广在位时更为辛苦。”
“元兄弟的本事绝对在张某之上,却为何不站出来解救受苦的百姓?你今日分发财物救济百姓的行为固然值得尊敬,可天下受苦百姓何其多?你能一一救得过来吗?”
虬髯客语气深沉地开口道。
“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啊!”
元越泽答非所问地叹道。
“张某昔年也曾与域外修习过道术,武艺。但直到走遍各地,亲眼见识百姓的生活,才明白到修道只能成就己身,学武也只是匹夫之勇,这些都无法真正的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特别是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
虬髯客与元越泽二人仿佛自说自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