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便已经闻到了醇怡酒的香了,现在摆在面前竟舍不得喝下了。”柳含玉话虽如此,却是一饮而尽,闭目回味仿意犹未尽,惹得边上得夜君依格格娇笑,嗔他一眼,与平时默默轻愁判若两人,见柳含玉杯中已空,又轻柔地为他倒满。
萧径亭不由和归行负对上一眼,仿道:“人家可不管这酒又多么宝贝,全都讨好了心上人了。”但又反过来心道:“便当是用酒抵上今天早上拿你佩剑的借资吧!”
归行负记得夜君依方才的话,不由问道:“苏小姐在时,莫非萧兄和我一样天天都住在‘醉香居’吗?那当真是与我志同道合了。”
“苏小姐?便是苏莞芷小姐吗?她走了?”未待萧径亭回答,柳含玉惊问道。
“是啊,苏姐姐昨日才走的,公子很是失望,是不是?”夜君依口气虽是醋味十足,但美目中全是撒娇,并未太计较。但柳含玉看在眼中,却是马上转开的目光,投到面前的酒杯上。尽管神色极是自然,但是萧径亭还是看出他眼神的那一躲,躲开夜君依神情的目光。
柳含玉微微一笑,但俊美的脸上还是微微透出一些失望,道:“我这几年行走天下,苏小姐才名艳名倾盖天下。在无数风流俊才口中的倾慕中,让我不得不有了向往,本以为这次来能与佳人一晤那。”柳含玉如潭春水般的眸子中闪过极其不凡、自信的神色。几年来,他纵意花丛,自然有了征服美人的自傲。
但萧径亭却是心中一叹,方才夜君依已经说过了苏莞芷离开的消息,柳含玉却未听见,他那时候大概在理心中纷乱的情丝吧!之前他走马章台,处处留情,惹了一身的情债。而此时美人的倾心却成为了一种负担,虽然夜君依这等佳人如此动人无比。萧径亭心中不由暗奇:“那位公主到底何许人也,竟让风流多情的‘惜花剑’放着深情美人在一边含情脉脉望他,自己却正襟危坐,不敢再惹丝毫的情丝,倒可惜了夜君依这等深情可贵的美人了。”
归行负眼中也微微闪过一丝诧异,霎间即逝。道:“便是苏小姐在时,归某也不得一见!倒是萧兄好艳福,得以美人天天相伴。”其实不光时归行负,连萧径亭心中亦是感到奇怪,按理说,苏莞芷断不会不给归行负这等人物面子的,几日相处下来,萧径亭发现苏莞芷虽是颇有傲骨,但为人处世却也是非常了得的。
“哦?”柳含玉目中轻轻一闪,道:“可惜我这次作了首曲子,尚想与苏小姐琴箫合奏,可惜!可惜!”冠玉般的面上亦全是遗憾,叹道:“此曲耗我心血甚多,专门为苏小姐所作,若与她合奏,定是人间绝唱。”
柳含玉面上的狂热让萧径亭又是一阵诧异,“柳含玉对苏莞芷的心思竟如此昭然,他不怕这会影响他追求那位神秘的公主吗?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苏姐姐倒也不一定回来了,公子若在金陵呆得久些,说不一定便有机会与她合奏新作的曲子呢!”边上的夜君依虽然目光幽怨,但仍柔声安慰,也不菲薄自荐,真是我见犹怜。
“可惜我做的曲子不合适君依所学弹技一派。”柳含玉目中闪过一丝坚决,微微闭目叹道:“不过几年前君依所唱的《清平月》我仍记忆犹新,便情君依唱与先生和宗主听如何?”
萧径亭听之亦是为之一惊,柳含玉竟在如此决绝,在这个时候断了似夜君依这等佳人的一片深情。因为《清平月》正是反应男子薄情、辜负佳人的曲子。
夜君依娇躯一颤,小手抱着酒坛仿僵了般,俏脸几变后成为惨白,美目顿如死灰,仿佛刚才水汪汪的眼睛现在连眼泪也流不出来。静寂良久后,凄声道:“公子真要我唱吗?公子真的不理会君依吗?”美目痴痴望向柳含玉,却见他目光视向别处,眸中顿时一片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