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听到提到自己的名字,奇道:“谢无忌?”
我阻止他道:“哥,义父说的不是你。”
义父道:“是啊,我那亲生孩儿跟你们名字一样,也叫谢无忌,我师父抓起了他,将他摔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哥哥忍不住又问:“义父,他……他还能活么?”
我忍不住捂住他的嘴,“哥,你安心听,别总插嘴。”
母亲赞许地向我点点头。
义父出神半晌,才道:“那时我瞧见这等情景,吓得呆了,突然间他一拳打向我胸口,我胡里胡涂也没想抵挡就此晕死过去,醒来之后,我师父早已不知去向,但见满屋子都是死人,全家一十三口,尽数毙于他的拳下。”
“我愤激之下,便到处作案,杀人放火,无所不为,每做一件案子,便在墙上留下了我师父的名字。”
父母一齐“啊”了一声,义父道:“你们知道我师父是谁了罢?”
母亲点点头,“嗯,你是‘浑元霹雳手’成昆的弟子。”……
就这样,一个讲,四个听,义父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的始末讲给了我们。相信直到此刻父母才明白,义父为什么苦思焦虑的要探索屠龙刀中的秘密,为什么平时温文守礼,狂性发作时却如野兽一般,为什么身负绝世武功,却是终日愁苦……
我自然知道屠龙刀中的秘密,但却根本不能跟他们说,而且没有倚天剑在,刀剑中的东西却也无法取得。
自那晚之后,义父再不提此事,但督促我们兄弟练功却变得严厉异常。让我们背些武功要决经脉穴道。说老实话,我对他这种武功文教非常的不以为然,不过小胳膊扭不过大腿,该背还是得背。还好我在孤儿院那会儿就常看些文言文章,而且记忆力一直都不错,这才免过了皮肉之苦。可哥哥就不一样了,身上经常青一块儿,乌一块儿的,让母亲相当心痛,不过却没有办法,只得嘱咐我私下里多教他几句,我点头答应,也只好这么办了。
如此又过了半年,我们开始结扎木排,做回返中土的准备。父亲和义父砍伐树木,母亲使用树筋、兽皮来编制帆布,搓结绳索,我们兄弟奔走传递。
木排扎了两个多月,方始大功告成,而竖立主副桅,又花了半个多月时光。跟着便是打猎腌肉、缝制存储清水的皮袋。待得事事就绪,已是白日极短,黑夜极长,但风向仍未转过,我们在海边搭了个茅棚,遮住木排,只待风转,便可下海。
过了不久的一天夜里,风向果然转北,大家兴致勃勃地准备出航,结果义父突然说不回去,接下来就像是书里写的那样,把我们一个个扔上了木排,逼着我们远驶,我们无奈,和他挥泪作别。哥哥哭得筋疲力尽,我也是满面泪痕,毕竟相处了十年,我也从他身上体会到一些亲人的温暖。亲情,真的是好珍贵啊!
正文 第03章 十载归航
北风日夜不变,带着木筏直行向南。几个月中,父母怕我兄弟伤心,绝口不提义父之事。木筏上日长无事,父亲便将武当派拳法掌法的入门功夫传授我们,我也是算是正式接触了张三丰这位武学大师所创的武学。几日来,我们兄弟父子便在木筏上拆招喂招,当然我的进步又要比哥哥快上许多,我心里颇为高兴,我果然是个练武的天才!
这一天,我们正在拆招,母亲突然指着南方,叫道:“那是什么?”
只见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隐隐有两个黑点。我心道:应该是武当派和天鹰教的船了,这回终于要回到大陆了。忍不住开口道:“我觉得应该是船。”
父亲扭头问我:“无忧,为什么这么说?”
“现在我们离得远,看起来是两个小黑点,若离近了,一定是个庞然大物,除了鲸鱼就是船了,说是鲸鱼的话,又不见喷水,所以我觉得应该是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