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下方的宾客中突然有人苦痛的捂住腹部呻吟起来,很快,仿佛瘟疫一般的一个传一个整个大殿上的人就已经倒了一大半。又过了一会儿,剩下的一半人也倒了下去,所有人仿佛被抽了骨头一般,软绵绵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在场的也只有功力最高深的墨修尧还稳稳地坐着,但是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定王,这是怎么回事?!”西域诸国的使者显然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警惕的望向坐在殿上的墨修尧,以为是中原人有什么诡计,但是看到殿上徐家和定王府的亲信也都倒下来,不由得更加疑惑茫然起来。
墨修尧坐在宽大的椅子里,一手扶着倚在他身上的叶璃,一边淡然道:“本王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墨景黎,你还不出来么?”
“哈哈哈!墨修尧,你终于还是栽在朕的手里了!”大殿门口,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垮了进来,面带得意之色望着满殿倒得七零八落的宾客。墨景黎一挥手,许多穿着黑色夜行衣手持刀剑的男子涌了进来,将整个大殿团团围住。
墨景黎得意的走到大殿中间,抬眼看向墨修尧,一身明皇龙袍在烛火下熠熠生辉,除了脸色过于苍白,墨景黎看上去到真是有一代帝王的气势,“墨修尧,你没想到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赢得还是朕。”
墨修尧神色淡然的看着他得意的嘴脸,淡淡道:“本王没看出来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墨景黎冷笑,“墨修尧,你不用装腔作势的吓唬朕。你现在还动得了么?朕的沉香醉可是功力越高的人中毒越深,你若是还能动,还会坐在那里跟朕说话么?”
墨修尧垂眸一笑,“既然如此,你何不上来试试?”
墨景黎眼神一缩,警惕的盯着墨修尧半晌,方才笑了出来道:“你说的没错,朕不敢上来。所以你也不用激朕了。朕不用上来,就能杀了你!”墨修尧点点头道:“原来,所谓的楚皇就是一个连内力全失的人都害怕的废物么?难怪大楚的太皇太后和臣子要废了你。如果是本王的话,本王早八百年就废了你了。跟墨景祈比起来,你还差得远。”
墨景黎眼神闪过一丝怒意,如果说他平生最讨厌的是墨修尧的话,他最恨的就是有人说他不如墨景祈。他可以承认自己不如墨修尧,但是却从来不认为自己比不过墨景祈,“什么?可惜他死了,很快你也会死。成王败寇是世间至理,百年之后世上的人不会觉得正不如你们,他们只会知道朕打败了墨景祈也打败了你墨修尧。朕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
说道得意之处,墨景黎还不忘看向墨修尧身边的叶璃,笑道:“叶璃,你说是不是?”
叶璃平静的看着他,淡淡的道:“你如果觉得是,就当是吧。”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墨景黎脸上的神色一瞬间变了三变。因为叶璃的话和语气,就像是在对一个疯子说你说的都对一样。
“叶璃,你下来,朕可以饶你一命。别刷花样,你的内力并不强,就算费力些也不是动弹不得。”墨景黎盯着叶璃,沉声道。
墨修尧揽着叶璃的腰,看向墨景黎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寒芒,道:“阿璃的性命不用你操心,有这个空闲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还是…本王给你的教训不够?”
墨景黎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古怪的扭曲起来,许久才终于放声大笑起来,一指墨修尧厉声道:“墨修尧,你果然还是这么狂妄,到了现在,你连自己的命都救不了,你还能救得了叶璃么?本王今天一定要你死得难看!叶璃,你过来…以前的所有事情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叶璃抬眼,看着他淡淡道:“本妃怎么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阁下既往不咎的?”
墨景黎眼中闪过一丝戾色,“你以为,墨修尧现在还能保得住你么?”
叶璃淡笑不语,平静的靠在墨修尧的肩膀上不再理会墨景黎。
墨修尧一手扶着叶璃的腰,一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墨景黎道:“本王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下的毒。”在定王府里,要下毒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否则定王府的人早就被人毒死几百次了,“酒里?不对…没喝酒的人一样中毒了。是…蜡烛里。”
墨景黎眼光一闪,笑道:“定王果然才思敏捷,也不枉费朕辛苦寻得的这无色无味的沉香醉。只可惜…定王现在才不知道,难道不觉得太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