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朗皱着眉头,横了他一眼,拿起刀,就在华容小腿上划了道口。
“你做什么!”华贵放开嗓门,人向前冲,却一把被流云拽住。华贵扭头转瞧流云,“放开我,他又不是我主子。”
流云抬起下巴,示意华贵看仔细。
华贵脱开流云的手,看华容的脚,半滴血都没流出,“怎么会这样?”
韩朗抿紧嘴,又深划一刀,出刀入肉那刻,另只手指抠进伤口,并使劲想拉什么。终于,他拉出一条带血的绿色草条,还没拉出多少,草带突然断裂了。一小段徒留在韩朗手上,其余像有了意识,迅速地缩回伤口,卷带起血滴,又钻回肉里,依旧滴血不剩。
华贵张大嘴好半天,最后红着眼,急得双脚直跳,“那怎么办?杀千刀的!”
突然,韩朗起身出手,抠捏住他的喉头,恨恨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把这舌头生扯下来。”制住华贵,韩朗又忙扭头对流云道,“你去弄条狗,在接近伤口给我放血,越多越好,骗那鬼玩意出来,一出来就用刀砍断,越多越好!”
流云自知情节严重,毫不迟疑地冲了出去。
韩朗这时才松开手,对着已经半傻的华贵道,“你给我留在这里,我要出去次。”
韩国府。
会客厅房门大开,其内只韩焉一人坐于主位。
“我刚刚还在猜你什么时候来?”韩焉见到该等之人已然出现,得意啜口茶。
“把用在死士身上的药,给华容享受,恐怕太浪费了吧,大哥?”韩朗不客气地踏进门槛。
韩焉努嘴赞叹,“你以前刑部尚书,真没白做,居然识得。那贱货,不是不怕疼吗?瞧,这草对他多合适,可以一辈子都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了。”
箭血草,见血就欢。未遇到止血前,可做刑草。但一旦碰到止血药剂,就能存在伤者体内,逐渐攀附到脑,破坏掉人的各种触觉,韩焉以前手下死士皆用这药,再残酷的刑法,身体也不会产生一丝痛觉。
“这样行乐也没快感了。”韩朗明显不赞成。
“这要怪你,来得太迟了。”韩焉放下茶杯冷笑。
“哥,我没时间和你叙旧了,解药呢?”韩朗直截了当。
“要解药,可以。你跪地,求我啊。”韩焉将身后靠,直视自己的弟弟韩朗。
“好!”韩朗也不含糊,当真给韩焉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算什么!”出乎意料地,韩焉反而被激怒,他不自觉地起身。
“我视黄金如粪土啊,大哥。”韩朗扬脸一笑,没想韩焉已经冲到他跟面,挥手就是狠抽一记耳光。
五指山,立刻纵横在韩朗的一边脸上。
“他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你……你这样子对得起韩家的祖宗吗?”
韩朗伸舌尖,将嘴角的血舔干,没心没肺地露齿一笑,“祖宗是什么,挖出来看看啊,还不是一副白骨,加上一棺材黄土?我怎么就对不住了?你拿韩朗牌位出去问问,哪个不承认我是韩家的奇才!再说,你是兄,我是弟,跪你也不算什么。”
“你,你……”韩焉没想到韩朗回归多年前的本性,顽劣依旧不减,“迟早有那么一天,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被将离毒死。”韩朗直爽一句,让韩焉哑然,心被闷捶了一重拳。
“大哥,我都快要死的人,只想脱了官袍,卸了责任,一身轻闲地渡过余生,诈死虽然是下策,但是我没觉得哪里不对!”
韩焉寒脸归座,半疑半信道,“当真?”
“大哥,你该知我贪乐,你只要饶了华容,余下的事我再也不管。”韩朗难得露出真诚的笑容,无比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