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念你我有缘,就违逆你家王爷一次,赏我个痛快!”
这一句已经有了怨愤哀求。
华容再次将剑抬高,看了看眼前这人,这道他常用来对照自己黑暗的光明,还是无话。
手起剑落,林落音右臂生生离体,鲜血喷薄而出,热辣辣溅了他满脸。
心不是不疼,只是出乎韩朗意料,他没有吐血。
来的时候韩太傅很有兴致,跟他下注一千两,似笑非笑:“我赌你会吐血。”
一千两,韩太傅这次又输了,华容冷笑,慢慢将脸上鲜血抹干,回身,一步步离场。
大雨才歇,屎壳郎出洞,很是幸运的寻到了一只牛粪球,兴高采烈地往前推着。
韩朗弯着腰,看它运屎运了许久,兴致大发,寻来一根树枝,一记将粪蛋插在了地上。
可怜的屎壳郎君顿时乱了阵脚,忙上忙下围着粪蛋打绕,却怎么也推不向前。
韩朗看得心花怒放,见身后流云来报,连忙招呼他蹲下,一起同乐。
流云只好蹲下,边陪看边回话:“华容已经将林落音胳膊剁了,没吐血。”
韩朗翻了翻眼,骂一句:“你就憋着!打碎牙往肚里咽,自己找内伤,可怨不得旁人!”
一旁流云不敢回话,只是蹲在原处,有些怅然若失。
韩朗于是侧头:“要是你家贵人也学他主子,当着众人的面违逆你,你会不会也和我一样,也给他个教训。”
流云讪讪,隔了一会才答:“小的不比王爷,小的没有志气,只盼他平安喜乐,至于他违不违逆我,并不打紧。”的bc
韩朗愣了一记,转瞬大笑:“的确,我和你不好比。我要是变得虚怀若谷,怕是天下人都不习惯。”
流云纳纳。
“平安喜乐……”隔一会韩朗开始念叨这四个字:“这么说,你果然是为他没了志向,好端端的想要退隐。”
“不是。”那厢流云摇头:“小的只是觉得……有些累,想过些平庸的日子。”
“有他没他你都要离开?没差别?”
“差别有,只是退隐后的日子快活不快活而已。”
“要是他已经死了呢!”
“他不会死!”流云这句回得执拗,完全失去平日矜持镇定。
韩朗一怔。
身后这时来人,送来书信一封,流云拆开,看出是流年笔迹,连忙回禀韩朗:“圣上已宣布退位,由大公子承继大统!还有……,流年还说,他已经查出了内奸,这人最近动作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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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顶天立地一条汉子,要想从老子嘴里套话,没门!”
被人捉住做了阶下囚之后,华贵的嗓门还是大得一如既往。
一旁莫折信稀奇了,拿鞭子去挑他下巴:“你有什么话可套?我干吗要套你龟儿子的话,我就不能直接把你剁巴剁巴喂狗?”
华贵双腿打摆,抖得地动山摇,嘴巴却是一刻也不肯讨饶:“我不怕你!老子有独门绝技,老子一点也不怕你!”的6f
说完双眼一翻,立刻直挺挺晕了过去。
没错,独门秘技就是昏倒,昏倒老子睡大觉,还怕你个球。
莫折信哼一声,拿水来泼也泼不醒,折腾好一会才决定不玩,拍拍巴掌出门,对天大切了声,也不知冲谁翻起白眼:“什么叫不般配。什么叫误了大好前尘!我看这个华贵挺好,我偏留着他,偏不棒打鸳鸯,老子怕你个球!”
皇城隐约可见,远远在两里开外,莫折却奉命不得再进半步。
一旁副将有些牢骚:“国公还是对咱们有所提防。始终不让咱们进皇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