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圣苦笑道:“温雪师妹……”
芷青殿一个又圆又肥的大胖子道:“你年纪虽大,但我记得温师姐五岁入门时可没老哥你啊。”
王道圣改口:“温雪师姐、李福菊师兄…”
大胖子李福菊再次截断道:“我今年刚满二十,当不起您师兄啊。”
王道圣心说温雪二十四五的样子,你才二十又怎么记得她五岁时我没入门了……
一旁的宋康言忍无可忍道:“喂,李福菊,我们虽属同门,但也不是一师所授,你矫情这些有个什么用。”
另一位李飞则是个十六七的小弟子,腼腆得一直不敢开口,他第一次看到芷青殿温雪,只觉得这位师姐身段窈窕,面容如画中仙子之端庄,古诗描述之绝色,气质温婉秀雅,高贵中却没有沐兰亭师姐那种较为霸道的一面,让人说不清的就像想亲近邻家姐姐那样讨好与她。
温雪的声音也好似风动碎玉般轻灵,她先制止了李福菊继续胡搅蛮缠,斯文又有力地道:“当日沐殿主亲去向我师父借一位懂医术的弟子随兰亭同行除魔,本来我是自不量力毛遂自荐的,但沐殿主觉得两位首座弟子同去有损兰……有损天元宗盛名,师父又指派武艺精湛的成刚师弟,结果沐殿主还是觉得不妥,这才派叶尘师弟同行,如今你们只派一名厮役去芷青殿说我叶师弟已然殉道了,呵呵,真当我们软弱可欺不成。“说到叶尘殉道她已声带哽咽,显是叶尘在其心中颇有分量,到最后竟一改往日温婉,少有地展现一殿首座该有的威严。
宋康言也是眼圈发红地说道:“那你们可知我们大师兄姜云书,还有洪兆虎师兄、方楚倩师姐也都牺牲了吗?”
李福菊冷冷地道:“还有一位余少英师弟吧?也牺牲了么?”他一早就打听到余少英懦弱叛教,临阵脱逃的事了,这时也是故意讥讽。
王道圣正色道:“此人怯懦不堪,师尊昨晚就已告知宗主,没有丝毫隐瞒,宗主已经派遣狱屠殿掌刑弟子前去处理废他武功并宣告逐其出门了。”
温雪道:“兰亭何在?为何避而不见。”
宋王二人沉默不语,还是李飞大著胆子说:“此事对沐师姐打击也很大,昨晚禀告师尊此行情况后,她今天天没亮就出门了。”
李福菊怒道:“害死我们叶师弟,她倒走个干净!”
宋康言也在还击,“你嘴巴干净些,大家又不是平民百姓,既入天元宗,又行走江湖,除魔卫道,难免身死道消,叶尘师弟遇难大概也是天意如此吧,温雪师姐乃女中豪杰,想必不会为难我们。”
温雪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叶尘在芷青殿年纪最小,平日对他多有疼爱,这次居然不明不白死在边关,实在无法接受,气愤下才来扶云殿质问,她天生性格柔弱,却也不会让区区三个普通弟子打发,平复情绪后道:“无论如何,区区殷中玉怎会将兰亭逼到如此地步,待回归山门,还请告知,让她当面说明状况,好歹也让人寻回叶尘师弟的尸首回来安葬。”
王道圣道:“本该如此,我殿主师尊不日也会亲自向路峰回师叔请罪的。”
李福菊还要说什么,温雪纤手一摆道:“大福回吧,若兰亭日后不到,我会请宗主元老他们评平道理。”
等曲终人散,窗外的燕灵萱和雪无双小贼似的站起身来,前者道:“没啥意思,话说来,我认得温雪也有十几年哩,还没见她和人起过争执?。”
雪无双再次气得火冒三丈,“以我的眼光来看,这种克夫的小寡妇最是危险,整天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不是为了勾引男人?早年克死他丈夫,现在又克死他师弟,若是大师兄还不醒悟,早晚被她……被她害了。”
燕灵萱不置可否,仰天打个哈欠道:“其实啊,老四说得也对哦,凭大师兄如今的身份,莫说娶了温雪,他便是娶了个魔教里面一个八十岁老太婆,恭贺他的来宾也会挤满宗门哩,等你长大几岁就明白了,唉,喝多了看完戏就想睡觉咧,我去睡会儿了。”
雪无双忙道:“二姐,我想教训教训那个温雪,师父最疼我了,出事不会怪我吧?”
燕灵萱非常罕见的收起笑容,缓缓地道:“小妹好自为之咧,真出事的话,师父一定护不住你,而且大师兄多半也不理你了哦。”
雪无双看着二师姐远去,攥紧了小拳头,心道我非得动动她不可。
夜深人静时刻,雪无双换上黑衣抄小路进了芷青殿,她看似鲁莽暴躁,但也并非傻瓜,同门相残在哪一门派都是绝对大忌,这次行动她把注意力提到十二分,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