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恨得想要打他呢?」
米田共叹了一口气道:「你不知道啊,他家中八位娇妻,一个都不是明媒正娶,完全是偷偷摸摸用一种功夫去勾骗得来,到底是啥功夫呢,还挺神秘的,一种是口舌功夫,一种是风流功夫。」
细作一脸八卦问道:「何谓口舌功夫,什么又是风流功夫呢?」
米田共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道:「这口舌功夫与风流功夫,可是咱在载运往扬州做生意的商旅处听来的,他们说啊,唐伯虎那一张嘴啊,随便一说就是七个字一组的一首诗,称赞那婊儿有多漂亮,扬州那些妓院婊儿,一个个听了就七荤八素的,尽要向他身上贴,听说他也是靠着那张嘴儿,就将人家闺女给骗上床哩。」
唐伯虎那伶牙利齿这些话儿,早就是旧闻了,细作为了快些听到那风流功夫,故作惊讶道:「真厉害呀,那么这风流功夫又是怎的呢?」
米田共摇了摇头道:「说起这风流功夫,连我听起来都不相信,想必是那些婊儿爱他,故意将他的三分也形容成十分了,我且问问你了,你那胯下物事,在干起事来最多有多长来着。」
细作一听,怎的想要打探别的消息,反倒被人刺探自己隐私了,便要作色道:「我要问唐伯虎之事,怎的变成你在问我的私事了?」
米田共一阵干笑道:「问你这个主要是比较,若是你没有兴趣知道那伯虎的玩意儿,咱也不用多说了。」
这细作不得已,看来打探伯虎之隐私,只得要牺牲一些了,于是报说最长时节,约莫五寸半左右。米田共听了面有骄人之色道:
「如此说来,倒要叫你声老弟了,做哥哥的刚巧比你长一些,约有五寸七八。不过若是比起传说中唐伯虎的家伙,咱们可得要叫他一声<老大哥>了,从扬州妓院传来的消息是,他那胯下硬起来时,最长可达八九寸,居然与驴马的相当,那边的婊儿可就爱死这行货了。不过我就是满心怀疑,几个月来凡是有人撘我的船,我就会问他行货大小,以决定是称他老兄还是小弟,只是问来问去,顶多只有七寸,想必这八九寸必是谣传。再又说了,一个读书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算是胯下持了这么个长鞭儿,只忙也没啥气力去使它。然而可又怪了,扬州妓院传来说,这唐伯虎有<一夜七次郎>之绝技,一个晚上可以在十个女人身上打滚,你评评理,这有没有可能?」
细作也曾耳闻伯虎在床第间有两下,只是没听说过那<一夜七次郎>之事,于是便与那米田共相互推敲个半天,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做出一个结论,必然是妓家婊儿见他俊俏,便给他服下令胯下雄威而刚强之春药,好一个晚上多陪几位婊儿上床,想那春药尽是淘空身子的,这伯虎在扬州三四个月间,想必身子已是外强中干了。
原本是要眼见为凭打探消息的,居然就是想当然尔的,细作记下了伯虎服用强力春药,将身子淘空之纪录。
一番对于伯虎之议论纷纷,这细作果然在行,还记得这米田共想要打唐寅之事,于是便问有何缘故?米田共不脸不服的说道:
「哼!我想我辛辛苦苦的劳碌了半世,积下了几两银子,不过娶到了一个邋遢婆娘,像他那样随意几句花言巧语,再加上传说中那床上功夫,不费金钱,不劳心力,一点本钱不花,却是轻轻易易的骗到八位娇妻,你想这事公不公平?这为这上头,我实在有些不甘心、不服气,所以就想要打他,叫他把那偷香窃玉的好本领传授给我,好让我也去骗几房娇妻。」
细作听他那呆话,忍不住呵呵一笑道:「你要讨人家本事,又要去打人,别人怎会教你?我倒听说唐伯虎八位娇妻,都是明媒正娶,正正当当的娶来的,你休要冤屈好人,妒羡人家而诬蔑他。」
米田共披一披嘴,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别帮他胡赖,他干的事情,我肚里自有一篇细账,让我说出来,叫你也好相信。」
细作一听看似有内幕消息了,于是便道:「好好,你说你说,说的详细的话再加你一两银子。」
米田共一听到加银子,老鼠眼一亮,笑嘻嘻的说:「你可要听好了,」说到这里,咽了一口气,又摇头晃脑一番,继续说:
「唐伯虎家有位书僮叫唐庆,唐庆有个表兄本匠叫阿六,本匠阿六有位邻居叫瘪嘴三太,瘪嘴三太又个外甥叫烂眼阿金。」
细作忍不住的将他停住道:「怎的这样的乱七八糟,要你讲唐伯虎,提这些人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