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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苏轻鸢避开了他的目光。
程昱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可是我觉得,你如今的处境恐怕不会太好。是谁在照顾你?刚才那个妇人……”
“鸢儿,咱们回家吧。”念姑姑从窗外探进头来,笑道。
苏轻鸢吓得打了个激灵,险些从凳子上跌下去。
程昱忙伸手扶住她,在她耳边低声急问:“那妇人是恶人吗?你如今是不是身不由己?”
苏轻鸢慢慢地站了起来,向窗外笑道:“娘,我好容易出来一趟,不想这么早回去。”
程昱大惊:“她……”
念姑姑转到门口,走了进来:“就知道你是个不着家的。可巧在这儿遇见了故人,自然更不肯回家了。这位公子若不嫌弃,一起来家里坐坐可好?”
“好。”程昱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
念姑姑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
苏轻鸢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心中一喜,忙伸手拉住程昱:“好啊好啊,我好久没跟人说说话了,你可不许骗我!”
程昱笑了:“我骗你做什么?我只怕你不许我进家门。你若不撵我走,我怕是要厚着脸皮天天来。”
苏轻鸢闻言,便起身挽着他的手,一起走出了茶馆。
看看四下似乎并没有人埋伏的样子,苏轻鸢疑惑地皱了皱眉。
趁念姑姑在前头走着,她抓住程昱的手,在他掌心之中写道:“先走,设法救我。”
程昱笑着,摇了摇头。
苏轻鸢皱眉,跺了跺脚,继续写:“恐有诡计。”
程昱仍然摇头,动了动嘴唇,无声地道:“不怕。”
苏轻鸢怕。
程昱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低头看见她的腰身果然窄了许多,不免一阵黯然。
念姑姑在前面回过头来:“还没请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程昱抬起头,礼貌地道:“伯母认识我的。我姓程。”
“姓程?你是……昱儿?”念姑姑的脚下顿了顿。
程昱一凛,随后作出恭敬的姿态来,躬身施礼:“正是。侄儿问候伯母。”
念姑姑笑了笑:“多年不见了,想不到京城第一淘气的程家小子,竟成了一位谦谦君子。”
“京城第一淘气?”苏轻鸢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我?有吗?”程昱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念姑姑笑着:“怎么没有?当年为了你的淘气,你父亲可没少揍你!”
程昱讪讪地笑着,看向苏轻鸢的时候,竟有种孩子气的羞赧。
念姑姑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苏轻鸢直觉要糟。
果然,念姑姑看看程昱,再看看苏轻鸢,叹道:“唉,当年你们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要不是你们父亲两个老顽固总闹别扭,我和程夫人其实是很愿意给你们定个娃娃亲的。谁知道后来……终究是鸢儿没福,如今也不必提了!”
程昱低头看着苏轻鸢,目光深沉。
苏轻鸢撇了撇嘴:“什么‘青梅竹马’,说得好像你知道似的!自我满月之后你就再也没见过我了,你怎知道我跟谁是青梅竹马?”
念姑姑向程昱笑道:“你瞧,没人教导的女儿,长大了就是这个样子!”
程昱的神色有些黯淡:“是啊,鸢儿自幼疯疯癫癫的,记性实在太糟,居然连自己的青梅竹马都忘记了。”
“喂,你给我说清楚,谁是我的青梅竹马?!”苏轻鸢火了。
程昱面不改色地指指自己的鼻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苏轻鸢觉得自己简直见鬼了。
程昱紧攥着她的手:“鸢儿,你若是不想回到陆离身边去,不如……”
苏轻鸢皱眉:“这个时候,你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合适吗?”
程昱看着她,欲言又止。
这时,街上的人不知怎的,忽然像是被套住了脖子一样,齐往同一个方向跑去。
苏轻鸢被人撞了个趔趄,下意识地往程昱的身边靠了靠。
程昱忙伸手护住她:“小心点。我们先让一下,等人少了再走。”
念姑姑看看人群,再看看苏轻鸢,欲言又止。
苏轻鸢眯起了眼睛。
按照她的性子,这会儿应该立刻跟着人群过去看个究竟才对,念姑姑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苏轻鸢这次偏不打算凑热闹了。因为她知道有一个词叫“节外生枝”。
念姑姑皱了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轻鸢看着她的脸色,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时,却有几个半大小子一路说笑着,逆着人流走了过来。
苏轻鸢本不在意,却意外地听见了他们说笑的内容:
“说是‘暴毙’,谁都知道其中有猫腻,这背地后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故事呢!”
“可不是嘛,‘暴毙’哪有一次‘毙’俩的?一个是当朝太后,一个是娴妃娘娘,这次又不知道要穿多少天的孝,真是晦气!”
“恐怕不止死了俩,不是说太后怀着孩子的嘛,这下子怕不是一尸两命?”
“啊哟,那可真够惨的!你说这皇帝也真没用,连自己的老娘都保护不好……”
“什么‘老娘’?那太后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谁不知道她跟当今皇帝有一腿?照我说啊,没准那个小太后根本没死!你没听说宫里又新添了一位娘娘吗?我哥哥是在宫里做侍卫的,我听他说啊,翊坤宫的那位娘娘,跟原先的太后长得一模一样!你们细咂摸咂摸这件事,懂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