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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喝茶的苏轻鸢呛了一下,伏在桌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陆离忙替她拍背顺气,紧张兮兮地攥住了她的手。
苏轻鸢咳得差不多了,却伏在桌上不愿抬头。
什么叫“风流成性的皇太后”?这是在说谁呐?
百里昂驹微微一笑,接过了妹妹的话头:“确实,那位皇太后视世俗礼法如粪土,算得上是惊世骇俗的一位巾帼豪杰!不过,咱们眼前的这位夫人言谈举止也是极为不俗,想必自身也是一位随性洒脱的奇女子吧?”
“是吗?”百里云雁狐疑地打量着苏轻鸢,似是有些不信。
陆离攥住苏轻鸢的手,沉声道:“贵客为国事而来,却不进驿馆、不访重臣,反对我南越的女子津津乐道,是何道理?”
“诶,”百里昂驹慌忙摆手,“国事多无趣,我关心那些做什么?这天地钟灵毓秀,尽在女子身上,南越的女子可比南越的国事有趣多了!”
陆离听得连连皱眉。
百里昂驹笑眯眯地道:“闲谈许久,尚不知道兄台大名——这似乎不像是南越的待客之道吧?”
陆离忽然冷笑起来:“怎么,六皇子竟然不知道?您二位从纸马店那里就开始跟着我们,难道只是因为我二人‘粗鲁下流不知廉耻’?”
百里昂驹一愣,随即抚掌笑了起来:“南越皇帝陛下倒是个痛快人,我们本以为至少还要多绕几百个弯子呐!”
苏轻鸢抿了抿唇角,微笑道:“只许你们西梁儿女洒脱直爽,我们南越人就只该喜欢弯弯绕么?”
“太后娘娘既然不喜欢弯弯绕,又为何要对有孕之事矢口否认呢?”百里昂驹微笑着,悠悠反问。
事关重大,苏轻鸢不敢随意作答,一时有些无措。
陆离攥紧了她的手,微笑道:“我们南越的规矩,孩子落地之前是不许外人随意的,遇到居心叵测之人的时候更该退避三舍,否则不吉利。”
“这么说,你们的事——都是真的?”百里云雁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在旁大叫起来。
百里昂驹微笑道:“果然,这样说话轻松多了。”
苏轻鸢担忧地看着陆离,欲言又止。
陆离冷笑道:“看样子,六皇子是有备而来了。我南越朝局动荡、立足不稳,西梁果然可以‘轻松多了’。”
百里昂驹微笑摇头:“对南越的朝局,西梁实在并无兴趣。我这次肯来南越,倒有一大半是为了你身边的这位——”
旁边的百里云雁立刻变了脸色。
苏轻鸢往椅子上一靠,眯起了眼睛:“这会儿,是六皇子自己开始弯弯绕了!西梁六皇子文韬武略天下闻名,岂会是那般无聊之人?您盯上我是何居心、丢下队伍偷偷潜入京城又有何目的,不妨直说吧!”
百里昂驹抚掌大笑:“果然是个不饶人的小辣椒,干脆爽利不输我西梁儿女!实不相瞒,您二位的风流佳话,昂驹在西梁也有所耳闻,为此特地叫人绘了太后娘娘的影像送到西梁遐思遥敬,故而今日一见,立即便将您二位认了出来——这是机缘巧合,却不是昂驹有意冒犯,万望二位勿怪。”
“你们西梁人,一向那么闲吗?”陆离拧紧了眉头,一脸不悦。
百里昂驹无辜地摊了摊手:“旁人闲不闲与我何干?我只消自己做一个与世无争的闲王,诗酒逍遥,今生心愿便足了!”
“这么说,六皇子丢下队伍抢先混进京城,也只是为了早几天喝到南越的醇酒、看到南越的美人?”陆离沉声质问。
百里昂驹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正是。”
他二人你来我往说得热闹,百里云雁却觉得无趣,强拉着苏轻鸢的手,将她带出了雅间。
走出了陆离的视线,苏轻鸢有些不安:“你带我出来做什么?我是不能乱走的!”
百里云雁笑眯眯地伸出手,摸了摸苏轻鸢的肚子:“你放心,我知道你身子娇贵,不会累着你的!”
苏轻鸢躲避不及,被她摸了这一把,脸色立时变了。
百里云雁牵着苏轻鸢进了另外一个隔间,压低了声音问:“你当真是南越的皇太后,腹中怀的却是当朝皇帝的孩子?”
苏轻鸢皱了眉头,心里既愤怒又担忧:“这些浑话,你是从何处听说的?不要说是在街头上听来的,我可不信!”
百里云雁不满地拍了拍桌子:“你到底懂不懂规矩?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才能回答你的!”
苏轻鸢迟疑许久,终于咬牙点头道:“是。”
百里云雁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竟然是真的?!先前听见那人的话,我只当是胡扯!好姐姐,我太佩服你了!”
苏轻鸢忍不住用力地揉了揉眉心。
她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妹妹来了?
这会儿倒不是纠结“姐姐”、“妹妹”的时候。苏轻鸢沉着脸冷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些事,都是谁告诉你的?”
百里云雁向她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道:“是你们南越人哦!不过不是京城的百姓,而是一个长得很难看的老头子!两个月前,我们刚刚准备启程前来南越的时候,那个老头子自称奉了一位南越将军的命令来求见六哥,鬼鬼祟祟地说了许多事,其中就有这一件!当时我和六哥都不信,他还指天发誓,说是如有半字虚言,就把脑袋摘下来给六哥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