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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苏轻鸢心里有些不舒服。
小李子低下头,语气平淡:“凡是不合理的,就是错误的。如果有人宁肯与整个天下为敌也要做一件错误的事,他一定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苏轻鸢被他绕得有点晕。
小李子慢慢地走了过来,伸出手轻轻地替她捏着肩膀:“太后是不是把念姑姑的话全都忘到脑后去了?”
“我没有忘。可是,我为什么要听她的话?”苏轻鸢仰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念姑姑是您的母亲,她总不会害你的。”小李子淡淡地道。
苏轻鸢“嗤”地笑了一声:“她说她是我的母亲,我就应该相信她么?她若不会害我,你肩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小李子的神色有些为难。
这件事,他没有办法自圆其说。
苏轻鸢嘲讽地看着他:“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良心。你不要以为你替我挡了一刀,我就会对你心存感激——我讨厌那个女人,同样也讨厌你。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太后既然不信,又为什么要问呢?”小李子微笑着反问道。
苏轻鸢气急败坏:“我喜欢问,那是我自己高兴,你管得着吗!”
小李子微笑摇头,态度十分耐心,像是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苏轻鸢慢慢地泄了气。
小李子仍旧不轻不重地在她肩上揉着,许久才又淡淡地开口道:“太后想知道真正的答案,倒也不难。念姑姑教您的术法,您只要继续练下去,读心识人易如反掌。”
“我不信那一套。”苏轻鸢冷冷地道。
小李子却很笃定:“您会相信的。”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叫人砍了你?”苏轻鸢冷声问。
小李子面露微笑:“奴才当然相信。太后的心,一向是狠的。”
得到了这样的“赞美”,苏轻鸢的心里却并没有觉得很舒服。
小李子熟练地替他拍着背,语气平淡:“巫族秘术对您没有伤害。就算不为念姑姑,只为了您自己,您也不该丢下。这宫里除了贵妃娘娘,还有淑妃娘娘、娴妃娘娘、良嫔娘娘……您当真甘心被淹没在后宫的万紫千红之中吗?”
苏轻鸢不想接他的这句话。
小李子缓缓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屈膝在苏轻鸢的脚边跪了下来:“太后,您知道我早已得罪了念姑姑,已经不算是念姑姑的心腹了。如今我以一个寻常奴才的身份劝您一句——在这宫里,没有手段是活不下去的。”
苏轻鸢莫名地信了他这句话。
小李子压低了声音道:“对于宫中的女人来说,最好的手段是媚术。太后前几日修习得颇为用功,但毕竟时日尚浅,至今尚不能算作入了门。奴才有心服侍您继续修习,只怕您不肯。除了媚术之外,最有效而且您又有天赋的,只有巫族的秘术了。念姑姑虽然不在,但御书房中必定有相关的古籍。太后若能得到修习之法,将来未必不能远超念姑姑的本领。”
苏轻鸢眉心微动,抬起头来。
“超过念姑姑”对她而言是一个极大的诱惑,虽然她已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至于媚术嘛——
苏轻鸢想象了一下烟视媚行、妖娆入骨的自己,心头一阵恶寒,忙狠狠地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
小李子见她的神色已经松动,便不失时机地又添了一把柴:“太后不是一直为记不清过去的事情而苦恼么?巫族秘术重在修心,您若是能修习下去,恢复记忆是迟早的事。到那时候,即使您不想窥探皇上的内心,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对一切茫然无知了。”
“你是说,修习巫术,可以治好我的病?”苏轻鸢将信将疑。
小李子笑得很谦卑:“太后说错了——您并没有病,只是有一半的魂魄留在了梦里而已。”
“梦里?哪个梦?”苏轻鸢越听越糊涂了。
小李子微笑不语,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来。
苏轻鸢又要生气,小李子却不劝她,只跪伏在地上平静地道:“奴才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太后可以选择相信奴才,也可以选择将所有的希望押在皇上的身上。何去何从,请太后自己定夺。奴才告退。”
“你站住!谁让你走了?”苏轻鸢“呼”地站了起来。
小李子本来尚未来得及起身,见状忙又结结实实地跪了下去。
苏轻鸢习惯性地踹了他一脚,冷声道:“既然你知道御书房有巫族秘术的书,想必也知道书在什么地方了?明日你替我取来去,若是弄些没用的东西来骗我,我可不饶你!”
“奴才必定不辱使命。”小李子恭顺地应道。
苏轻鸢拧紧了眉头。
她最近虽然有些糊涂,却并不傻。
小李子如今的处境实在不妙,陆离对他不放心,必定会限制他的行动,岂会容许他四处乱走?
一个被人严密监视着的奴才,只怕连养居殿的门都出不去,又如何能到戒备森严的御书房去替她取书?
这奴才若是真有那样的本事,事情恐怕就更加不简单了!
是这养居殿中还有内鬼?再不然,就是小李子本身深藏不露,是个万中无一的高手?
这两种猜测似乎都不十分靠谱,但无论如何,这奴才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