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为什么?”苏轻鸢不服气。
但念姑姑已经不肯回答她,打开房门急冲冲地走了。
苏轻鸢想要追出去,小李子却在后面拉住了她:“太后请留步——不要惹姑姑生气。”
“可是,我想出去玩!我一点都不喜欢呆在这里!”苏轻鸢立刻哭闹起来。
“您出不去的。”小李子低下头,目光黯淡。
苏轻鸢闹得越来越厉害。抓扯撕咬已经不解气,她又随手抓起桌上的花瓶、茶盘、镜子、架屏之类的东西,没头没脸地往小李子的头上、身上招呼了过去。
精致的房间很快便只剩了一片狼藉。
小李子一次也没有躲闪,任由那些东西把他砸得遍体鳞伤。
苏轻鸢终于累了,靠在床边“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小李子抹了一把额头上流下来的血,黯然开口:“太后请息怒,凤体为重。”
苏轻鸢抱着肚子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莫名其妙地掉起了眼泪。
她只知自己生气伤心,却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眼前这个怪人很讨厌,刚刚出去的那个女人似乎更加讨厌。苏轻鸢很想离开这个地方,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一个小太监提了食盒进来,小李子忙伸手接过。
房门又从外面锁上了。
小李子默默地把食盒里的饭菜和点心取出来摆到桌上,然后小心地把椅子扶正:“太后,请用膳。”
“我忽然不想吃了,你替我吃了吧!”苏轻鸢闷闷地道。
小李子果真拿起筷子,每样菜都吃了一口,然后垂首站到了旁边:“没有毒,请太后放心。”
苏轻鸢忽然跳了起来,冲过来“啪啪”赏了他两巴掌:“谁让你抢我的饭吃?!”
小李子没有说话,默默地在一旁跪了下来。
苏轻鸢忿忿地坐下,看着那一桌色香味俱佳的饭菜,却没有什么胃口。
她的心里有些诧异。
莫名地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到底应该什么样,她却又说不上来。
饭菜勉强吃了几口,她便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那扇房门,她已经看不顺眼很久了。
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
陆离带着小路子,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出现在了地牢的门口。
他一直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却并不太想把它利用起来,直到苏轻鸢把念姑姑关到了这里。
事实上,陆离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或许是因为实在无事可做了吧。
把念姑姑关进来之后,他的阿鸢没有来得及处置就出事了,于是念姑姑和当初那件咒术的案子一起被遗忘了。
可是陆离不会忘。
借着那件案子的由头,他已经把朝中那些阳奉阴违两面三刀的墙头草揪了出来。如今朝中局势稳定,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顺。
如果不是宫里空了一处地方、他的心里空了一处地方……这几天的日子其实可以说是很平和的。
这几日陆离反复思量,总觉得许多事都跟念姑姑有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所以他更加不得不来了。
看到念姑姑的时候,陆离的心中隐隐地有些失望。
这个女人好端端地关在这里。当初跟她一起关进来的那几个小太监也都在。
一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从地牢传递消息出去也不太可能。
这么说,后来的事情确实与她无关了?
虽然早已猜到这个答案,陆离的心里仍然难免焦灼。
他能想到的最后一种可能也被否决了——阿鸢到底去了哪里呢?
地牢里的念姑姑看见陆离,立刻尖叫着冲了过来,隔着铁栏伸出手,向他怒吼。
像这些年来的每一次一样,癫狂、愤怒、目光凶狠。
陆离却忽然皱了皱眉头。
他敏锐地注意到了念姑姑脖子上的那处伤痕。
那是咬伤,而且已经涂了药。
可是这地牢中跟她关在一处的几个小太监都对她毕恭毕敬,哪一个像是会咬伤她的?治伤的药又是从何而来?
注意到了这一点之后,陆离心中惊疑,很快又发现了新的疑点:这个女人的衣服,似乎太干净了些!
地牢之中虽然不算肮脏,可是念姑姑已在这里关了四五天,衣裳竟依然整洁如新,这正常吗?
陆离的心脏“怦怦”乱跳起来。
念姑姑察觉到了陆离的目光,心下有些慌乱。
这几分慌乱,也被陆离从她的眼睛里看了出来。
“念姑姑,我们很多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陆离定了定神,平静地开口。
念姑姑嘶吼着,拼命伸出手去:“你该死!我要杀了你——”
陆离皱了皱眉头,却不肯再向后退。念姑姑的手臂努力伸出去,甚至能碰到他的衣襟。
地牢中的小太监们跪伏在地,并不过来阻拦。
当然,隔着铁栏,陆离也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
直到念姑姑的嗓子都快要骂得哑了,陆离才又沉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我,但是——不管有多恨我,你都不该对我在意的人下手。”
念姑姑并不答他的话,只管照着自己的节奏嘶喊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