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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姑姑提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不许哭!我们巫族,可没有你这么没用的女儿!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不成?”
“可是……”苏轻鸢果然收了泪,瞪大了眼睛迷茫地看着她。
念姑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你现在清醒了没有?最初是他糟践你、折磨你、羞辱你,现在他的新鲜劲过了,就像扔一块用过的抹布一样把你随手丢掉,你还要为他寻死觅活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该死的人又不是我!”苏轻鸢坐直了身子,梗着脖子叫了起来。
念姑姑立刻厉声追问:“不错,该死的人不是你——那么,是谁该死?”
“陆离……”苏轻鸢不假思索地作出了回答,又如梦方醒似的咽下了话头。
念姑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好,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苏轻鸢面露惊恐,慢慢地缩到了墙角:“不,我不是……我不能杀他,我下不了手的……”
“可是你的心里,已经有杀他的念头了。”念姑姑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苏轻鸢呆住了。
念姑姑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向苏轻鸢伸出了手:“乖女儿,到娘这里来。”
苏轻鸢瑟缩着迟疑许久,缓缓地伸出了手。
念姑姑稍稍一用力,苏轻鸢便挪了出来,枕在了她的腿上。
委屈巴巴地忍着眼泪的样子,十分惹人心疼。
念姑姑抚摸着她乱七八糟的头发,叹了口气:“你看看,才不到两天,你都憔悴成了什么样子!这会儿外面已经天黑了,我听人说他又去了毓秀宫——你想想看,你在这里为他受罪,值得吗?”
“不值得。”苏轻鸢咬着牙答道。
念姑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苏轻鸢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他说过会一直待我好的,他骗我!既然不能一直宠我,当初为什么强迫我跟他好?我好恨……娘,我好不甘心啊……”
“不甘心又怎么样?你只会哭。”念姑姑嘲讽地看着她。
苏轻鸢用力地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可以想办法……”
“想办法做什么?把他抢回来吗?”念姑姑冷笑着问。
苏轻鸢想了很久,没有回答。
念姑姑等了许久,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鸢儿,一直以来,你都把你自己的位置摆得太低了!你求着他宠你、求着他对你好,他当然可以不珍惜!就算你现在去把他抢了回来,他总有一天还是会抛弃你,那时你又怎么办?”
苏轻鸢想了很久,咬牙道:“我不会允许他再宠别的女人,如果……如果他还是花心,我就跟他一起死!”
“这是下下之策。”念姑姑笑道。
苏轻鸢怔怔地看着她。
念姑姑迎着她的目光,语气柔和,带着神秘的诱惑力:“鸢儿,你应该毁掉他的江山、毁掉他的骄傲,把他变成你的奴隶——只有这样,他才能永远属于你。”
苏轻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神色茫然。
“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吗?”念姑姑微笑着问。
苏轻鸢怔怔的,语气平淡:“把他变成我的奴隶——只有这样,他才能永远属于我。”
“我的鸢儿,真聪明。”念姑姑微笑着,温柔地揽着苏轻鸢的肩。
苏轻鸢往前面蹭了蹭,软软地靠在了她的怀里:“娘——”
念姑姑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鸢儿,累不累?”
“累。”苏轻鸢诚实地道。
“饿不饿呢?”念姑姑又笑着问。
苏轻鸢仰起头来,委屈地眨了眨眼:“快要饿死了。”
“娘给你准备了点心,要不要吃?”念姑姑笑吟吟地问。
苏轻鸢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能吃好多好多!”
念姑姑笑了。
她轻柔地推开苏轻鸢,站起来走了出去。
苏轻鸢立刻坐直了身子,双手紧紧地攥住被角,咬紧了牙关。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许久之后,她疲惫地低下头,一眼便看见了枕上的一片狼藉。
泪痕和血迹乱糟糟地混在一起,皱巴巴的,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
一如此刻的她自己。
她慢慢地下了床。一站起来便是一阵眩晕,险些栽倒。
好容易扶着床角站稳,虚弱的双腿几乎已经撑不住身子。
从床头到妆台,平时两三步便能走到的距离,她竟累得气喘吁吁。
在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颈下和胸前那些不堪的痕迹。
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绝望的嘶吼,她抓起手边的妆盒,重重地掼到了地上。
念姑姑提着食盒推门进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苏轻鸢伏在妆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鸢儿,怎么了?”念姑姑放下食盒,走过来温柔地揽住了她。
苏轻鸢大哭:“我睡着的时候,坏人欺负我,娘也不管!”
念姑姑笑着拿起梳子,替她慢慢地梳理着头发,温和地笑着:“真是个傻丫头!哪里是欺负你呢?他是我特地选来服侍你的,你一开始不是也很喜欢吗?”
苏轻鸢拼命摇头,尖锐的指甲从胸前那些痕迹上面划过,留下道道血痕。
念姑姑抓住了她的手:“看来,你还是没有想明白。鸢儿,你的身子是你自己的,不是陆离的!有人服侍你的身子,让你舒服,你应该喜欢才对啊!你的身子这样年轻美好,你应该尽情地享受它带给你的快乐,为什么一定要时时想着陆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