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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鸢心中越发狐疑,面上却不动声色。
过了一会儿,苏青鸾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立时拧紧了眉头:“那三个丫头竟然比咱们还贪玩!叫她们跟着出来玩一会儿,她们倒真不客气地偷懒起来!”
苏轻鸢淡淡地笑着:“罢了,她们也是难得出来一回。你还想看哪里?”
苏青鸾歪着头想了一想,笑道:“哪里都想看!从来只在书上看到这些天家气象,如今自己亲眼见了,才知书籍文字万万不能写出这种磅礴大气,我今日才算是长见识了!姐姐,咱们进地宫去看看好不好?”
苏轻鸢无奈地摇头道:“地宫不过是一座坟墓,有什么好看的?再说,断龙石早已放下来了,咱们进不去的。”
苏青鸾扯着她的衣袖,撒娇道:“那咱们就去看看断龙石嘛!姐姐,你知道我平常不出门,见识短浅……以后会被人笑话的!”
***
延德殿内,祭礼已经接近尾声。
只等先前回避到左右偏殿的的宗室女眷和三品以下官员们到来,再行一遍大礼,将丧服捧到祭坛上焚化后,便可大功告成、打道回宫了。
谁知事情偏偏就出在这个时候——前往西偏殿传谕的小太监回来报说,太后和淑妃都不在殿中。
陆离脸色大变:“什么叫‘不在殿中’?她们去了哪里?出去多久了?”
小太监哭丧着脸:“总有快两个时辰了!太后身边的小林子说,是淑妃娘娘约着出去走走,谁知一走就没有回来……奴才们不敢打断祭典,只能叫了一队侍卫悄悄地去找——如今还没有找到。”
陆离黑着脸唤了小林子进来,却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知二人是往陵园那边走了。
这时百官和其余的宗亲女眷都已到齐,殿中的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若是寻常人不来也就罢了,皇太后可不是寻常人。
女眷解丧服除孝的时候,是一定要由太后带领的。这是祭礼之中重要的一环,断没有略去的道理。
除非太后不在人世,才可以由位分最高的太妃代行此礼。
殿中众人面面相觑,谁的脸色都不好看。
愤怒者有之、疑惑者有之,更多的人却不由自主地把这件异事同某些阴谋联系起来,悄悄地攥紧了双拳。
陆离按捺不住,猛地推开小林子,立刻便要冲到外面去。
“皇上!”礼部的几位官员齐齐冲上来拦住了他。
“滚开!”陆离厉声怒吼。
礼部尚书挡住门口,一板一眼地道:“皇上请留步。祭礼尚未结束,您不能离开延德殿,否则大大不吉啊!”
陆离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若是太后遭遇不测,你们……”
“皇上,皇上!”一个尖锐的女声忽然在外面响了起来。
陆离微微一怔,那人已冲了进来。
是苏青鸾身边的小枝。
她一进门便跪扑在陆离的脚下,嚎啕大哭:“皇上,太后娘娘她、她……”
“好好说话!”陆离急得眼睛都红了。
小枝重重地将额头碰在地上:“太后娘娘她……她在地宫断龙石前,服毒自尽了!”
陆离怔怔地站着,好像根本没有听懂她这句话。
小枝等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抬起了头:“皇上?”
陆离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眼睛却红得吓人,像要喷火。
他忽然伸手提起了小枝的衣领,重重地将她甩了出去:“一派胡言!小路子,把这个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小枝吓得腿都软了:“皇上,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奴婢亲眼所见,太后和淑妃娘娘一起走进了地宫,在断龙石前,太后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话,奴婢和淑妃娘娘都没有听清楚,一转眼就看见太后从香袋里取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当场就没有气息了!”
陆离缓缓地放开了手,指尖微颤,面无人色。
小路子在旁低声提醒道:“皇上,是不是即刻派人到地宫去看看……”
陆离怔怔地站了许久,终于涩声开口:“朕……亲自去。”
“可是皇上……”小路子欲言又止。
陆离看了他一眼,咬牙道:“你们在此等候,不得随意走动。”
小路子心领神会,慌忙高声应下。
陆离挺直了胸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地向外面走去。
因为脚下发虚,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将到门口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断喝:“且慢!”
陆离站住脚步,没有回头。
苏翊越众而出,走到了大殿中央:“皇上如此着急出去,却把群臣留在延德殿中,是何用意?”
陆离沉声道:“仪典未完,本不该轻易中断。只是朕忧心母后安危,不得不亲往地宫一行,父皇想必不会怪罪——怎么,上将军有异议?”
苏翊面色冷峻、咄咄逼人:“按照这个丫头的说法,太后业已仙逝,有何‘安危’可言?皇上既然知道仪典不可中断,却仍然执意亲往地宫,恐怕不是出于孝道那么简单吧?”
“苏将军,你是在质问朕吗?”陆离猛然转过身来。
苏翊毫不示弱地瞪着他:“正是!微臣正是要质问皇上——听闻太后服毒之后,您没有质疑这丫头的话是否可信,却一味着急亲自去看,究竟是因为‘至纯至孝’,还是因为心中有鬼,急着前往地宫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