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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他们,撞到了她手中!
贺兰叶抬刀刺穿了那山匪喉咙旁边的土地,同时短刀朝着那些正在退回的山匪一指,朗声道:“趁着这会儿我心情尚可,有话说的,速速出来!”
她脚下踩着的山匪第一个响应了:“镖头镖头,我有话说咧!都是误会,松开我咧!”
贺兰叶踩着对面山匪的头子,也不怕对面的人有什么异动,一脚狠狠踩得那山匪哎呦连天,她冷冷道:“有话说话!解释不清,我贺兰叶不介意顺道清一个山头!”
大抵的山匪都是和他们镖局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走到哪里都是客客气气,若是真的动了刀子见了血的,只怕好不起来,与其养一个未知的危险,倒不如直接掐断源头来的干脆些。
仿佛从贺兰叶眼中看见了杀机,技不如人的那山匪连忙喊道:“我可晓得你们万仓镖局咧!不是有意来找事的,有人给了钱,拦住你们咧!”
贺兰叶眸光一闪:“说详细些!”
那山匪却说不出太多了,他翻来覆去的话就是有人给钱了,但凡外头进来的镖车统统拦了,得到的都是他们山头的。一则有钱二则利益不错,再加上幽鹿苑本就是穷乡僻壤刁蛮之地,这点钱自然抢着要,收了人家钱,自然候着里头等着埋伏贺兰叶一行了。
只是他们到底知道规矩,提前插了路标,叫趟子手给看见了,失了先机,没有打个措手不及,在准备完全的贺兰叶手中完完全全走不下去,几招被擒。
山匪哪里来的信用条约,怕自己山头被清理,有什么说什么,还特别说道:“镖头!幽鹿苑乱着呢!你莫要进去得!我是为了你好,都是误会,做不得仇!且松开我咧!”
贺兰叶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只记住了一点,有人知道她的镖车要来,想要拦住她们,还有就是,幽鹿苑乱了。
贺兰叶想了想,又重重一脚踩在了那山匪心口上,踩得那人哎呦一叫,她慢条斯理问:“你可知道幽鹿苑有个守令,姓齐?”
那山匪不太敢惹贺兰叶,老老实实道:“前几年有个齐守令,眼前的管事好像不姓齐了。”
贺兰叶松开了脚。
她一松开,那山匪滚了出去,刀也不捡了,连忙往他手下那里头跑,边跑边吆喝:“得罪了咧,莫要与我记仇,这做不得数哟!”
贺兰叶收回了刀,她身边的镖师凑过来低声问:“当家的,幽鹿苑距离临阳数百里,距离漠北更是千里之遥,咱这里没有的仇敌吧?”
贺兰叶颔首:“自然是没有的。”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结仇结怨的,没有此处人。
所以贺兰叶也十分好奇,谁会打点山匪,来劫她的镖……
等等,劫她的镖?
贺兰叶精神一震,连忙盘了盘镖车,见并无损失,她掩去了眸中深思。
一般情况下,所有行镖的镖物都是要亲自确认过了目方作数,就怕有人报便宜的里头夹杂贵的,或者反其道,弄不好把镖局装进去了。
齐洵给齐沼带的生辰贺礼,贺兰叶是亲自点过的,都是一些正常的金银器具,并无多少特殊。
贺兰叶想了想,整理了队伍,也不休息了,三天的行程压做了两天,赶在第二天黄昏进了幽鹿苑。
幽鹿苑此地空气湿润过度,潮湿到贺兰叶呼吸都是困难的,不光她,所有的镖师们都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
特别是此地居民穿着与她们不太相似的衣服,头上带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头饰,幽黑的皮肤和警惕的目光,还有不断传来的药草味道,都让贺兰叶频频皱眉。
这会儿眼见着天就要黑了,贺兰叶不能带着镖车投宿,一鼓作气驱马抵达了守令府,敲了门要求见齐守令。
应门的小郎见了贺兰叶,问清缘由,眼皮子一抽,拖着南方腔口音特别重:“木得齐守令,找错了咧!”
说完哐当就关了门,里头传来门栓的声音。
吃了闭门羹的贺兰叶搓了搓脸,啧了一声。
“当家的,齐世子说的没有错,他哥齐沼真的是在幽鹿苑做守令?”镖师见状忍不住上前问道。
贺兰叶点点头:“他没有骗我的必要,只怕是幽鹿苑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无论怎么回事,眼下见不到齐沼,她的镖车送不出去,就必须在她手上照看好了。贺兰叶带来的本地人给她选了一家当地安全的客栈,镖师们卸了车,把货都搬进了房间中,轮流一半人看守,另一半人吃饭洗漱。
贺兰叶没有参与其中,她一天没有进食,也没有休息,这会儿天黑了她只用水擦了擦身,重新穿戴了一身漆黑的夜行衣,招来她身边的几个镖师低语了几句。
齐沼定然在此,齐洵没有骗她的必要,所以说,她现在要先找到齐沼才是。
本该是属于齐沼的守令府,成了她必须要去一探究竟的地方。
贺兰叶随身装了几把镖,胸前后背用了硬甲护着,袖腕藏了几颗药丸子,把自己收拾妥当,她吹了蜡烛,悄悄推开窗子,猫着腰轻盈跳上瓦舍,步步不着痕迹一路疾行,辨认着方向一路抵达守令府前的高树。
她藏在枝繁叶茂的树叶中,静静看着灯火通明的守令府,居高临下的她心中细数了几个数,完全避让开守卫的时候,她纵身一跃,跳到了守令府墙头,而后碎步疾驰,一路避着守卫烛火几个跃身翻进了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