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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手的手感是光滑而带有高温的肌肤,就像是即将灼烧起来的羊脂玉,细腻,粘手。
贺兰叶有些分心,这是她第一次真正主动碰触对方的肌肤,而且还不是一触即退,她必须一点点擦拭着。
贺兰叶有一分奇怪的感觉,但是这个时候不是她东想西想的时候,一切以保住柳五的命为主。
柳五的伤口位置在背脊靠近腰的位置,她双手藏在被子中,摸索了好半天才找到他衣服的衣带,一点点给他脱开了去,正面全部露在被子下面。之后她手中攥着丝帛,从正面一点点地都用冰水慢慢擦了一遍,等了会儿,慢吞吞抽|出了手,小心把丝帛重新泡了水,再伸进去摸索着柳五的身体,找到颈部手臂腰腹几处,尽量再不多于碰触的情况下进行着。
柳五已经再次睡了过去,睡梦中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除了烧得有些不舒服,一声不吭的完全没有反应。贺兰叶小心看了眼他,自己藏在被子下面的手还在动作,表面表情还要控制好,一时间也有些汗意渗出。
她的动作很慢,擦完了一圈,也不动,假装睡着了,过了半响,等她发现柳五呼吸有些急促时,她心中一叹。
只怕单纯用水这么擦一擦,不能很好的达到效果。
还好,她提前就准备好了酒。
贺兰叶悄无声息坐了起来,目光落在双眸紧闭的柳五面上,侧过身去把旁边绣凳上放着的酒壶拿过来,对准了壶口就喝了一口,等她放下酒壶时,却不小心手一抖,全部的酒都洒了她一身。
贺兰叶薄薄的一层单衣全部浸湿了。
她似乎有些心虚的看了眼身侧的柳五,只见对方没有反应,才悄悄躺了下来,重新盖好被子。
这一次,她顿了顿后,抬起被子直接翻身压在了柳五的身上。
薄薄的被下完全隔断了她的视线,她的手撑在柳五的颈侧,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力气支撑着身体,小心翼翼放松,往下压一压。
酒能对发烧起到一些帮助,只是她不能继续用酒直接给柳五揉,倒在自己的衣服上,擦到他身上,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出的法子。
这一次,好像亏大了。
贺兰叶头脑也有些发昏,忍不住无声叹了口气。
柳五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她也是。
贺兰叶必须把握好力度,小心在柳五的身上把酒擦上去,轻了挨不到,重了压到了伤口。
来来回回好长时间,终于找到了技巧的贺兰叶只觉着,在这种情况下照顾柳五,比她扛着一把大刀出去跟人拼命还要艰难。
被子下蠕动了很长时间,等到贺兰叶身上的酒都要干了,她才停下酸困的动作,翻身躺到了另一侧,有气无力地喘着粗气。
她真是……做了什么孽了。
这一夜,贺兰叶几乎没有合过眼,提心吊胆的,等到天色朦胧,瓦顶传来一声轻轻的窸窣,她终于放下了心。
而这个时候,她也睡不了了。
挂着黑眼圈打着哈欠的贺兰叶脱下一身酒气的皱褶单衣,赶紧换了一身衣裳,摸了摸柳五的额头,略微松了口气。
还好,一夜反反复复了几次,到现在不算是烧了。
贺兰叶掀开被子,被子下的柳五流金裙已经皱褶一团,上襦散开,露出胸膛。
她目不斜视小心把柳五抱在怀中,手伸到背面迅速的在伤口重新抹了一道药,柳五因为疼痛浑身一抽搐,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眼中充满了茫然,渐渐聚焦在贺兰叶脸上后,他仿佛有些迟疑:“……贺兰?”
柳五的声音沙哑的厉害,贺兰叶抹了药,平平把他放好,随口应了声,就去给他倒水。
重伤以及高烧之下,让柳五无法顾忌太多,只能被贺兰叶一手照料着,这让他眸中一直复杂万分。
贺兰叶倒是不在意他的态度,眼见着他醒了,就出去厨房给他弄了一碗糊糊的粥回来,搅了一些白色的药粉进去,喂了柳五吃了。
“现在我不能给你吃药,家中只要熬药,就会被盯上。”贺兰叶淡淡解释了句。
柳五配合着吃完了粘稠苦口的粥,疲惫地闭上了眼:“我知道。”
天色渐渐明亮了起来,外头也有了别人活动的声音,贺兰叶只让柳五继续躺下睡了,她自出去,吩咐了家中几个镖师出去打探消息。
如今的柳五气息奄奄,只要她照顾不周,只怕就有送命的危险,贺兰叶必须记挂着他,外头的事情随便一做,很快就回了新房。
新房点了一夜的香薰,整个房间的味道都很浓郁。昨夜好在贺兰叶反应快,扔进去的香片是药片,也算是侧面能起一点小作用。
只不过这个时候,空气里头的味道还是散了的好。
她把房间中的窗户全部打开透风,又烧了一盆水来,用着温水继续给柳五擦身。
清醒时候的柳五露出了两份别扭,在贺兰叶的手伸过来时,忍不住扭了扭。
贺兰叶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腹肌上,发出响亮的一声:“别瞎动!”
柳五顿时老实了。
贺兰叶打完之后,若有所思盯着自己的手掌,目光落到柳五肌理分明的腹肌上,感觉手感还不错。
她这次用温水又给柳五擦了一次身,柳五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境况,侧过头闭着眼,一脸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