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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姑子庙也不允男人进去,我待在里边,姑姑也不用担心我被欺负。而且我在姑子庙,也能继续做绣活,做好后让庙里边的小师父顺道送到镇上来,也是可以的。且到时候我再补贴一些姑子庙,想来还是会容得下我一个居士的。”
芸娘性子本来就是个容易被说动的人,所以现下也隐约被说动了,随即看着侄女,怀疑的问:“你当真不剃发?”
阿沅点头,神色认真的道:“我不剃头。”
芸娘想了许久,最后动摇了。
“那我只能回绝媒婆了。”说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回是真的得罪人了。
看着姑姑紧紧皱着的眉头,阿沅心中有数的说道:“姑姑,这次是阿沅的错,那媒人跑得也累,所以你给她一个红封,银子我来给。”
乡下说亲,若不成,至少也会给媒人两文钱的红封当做茶水钱。
两文钱,芸娘还是能拿得出来的,所以就拒绝了侄女:“不过是两文钱的事,姑姑能给得出。”
阿沅却是微微摇头,随即掏出了十文钱,递给姑姑。
芸娘看着她递过来的铜板,一怔:“就算你要给,也不用这么多铜板,两个就好了。”
阿沅把铜板塞入姑姑手中,温声细说:“往常说亲,是相看后不合眼才作罢的,而我是说好了却不相,容易得罪媒人。若是得罪了媒人,她往外头说些不好的话,表妹们往后要是不好说亲了怎么办?”
芸娘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心底也有了些忌惮。
思索了一下,还是收下了铜板,心疼道:“你赚银子本就不容易,诶……”
叹了一口气后,芸娘问:“你要去的可是黄骊山的清心庵?”
阿沅点头。
“何时去?”
阿沅想等霍爷回来后再离开,而且她这几日也要做一些酱菜,所以回道:“听说每个月十五都会有女众去上香,所以我打算到那会再去,人多也安全一些。”
离十五要有七日,芸娘想了一下,然后点头:“那十五我带着大花送你去。”
把姑姑说服了,阿沅心中也松快了。
与姑姑分开后,阿沅去了市集,买了一篮子大白菜回去做腌菜。
腌好后,再回屋拿了一块帕子出了院子,去了许家院子。
她来了清水镇这么久,唯一交好的就是许家娘子。且在何家村的时候,因有一个见不得她好的继姐,所以她也没个交心的小姊妹。
如今难得有一个交心的,而现下她要走了,自然是舍不得的。所以就想在离开前送一块帕子给许家娘子。
虽先前被霍铁匠说了,可许家娘子本就是个爽快人,所以也不在意那些事。见到阿沅来寻自己,笑着把人迎进了自己的院子。
“听我官人说霍铁匠这些天会不在,今日也没看到打铁铺开门,我怕你无聊,正好想去与你一块做些针线活呢。”
阿沅笑了笑,与许家娘子一块在葡萄架下坐下,然后拿出了自己绣的帕子。
“认识许娘子也有一小段日子了,先前给我送了酒,还时常给我送葡萄,我过意不去,所以绣了条帕子给许娘子你,莫要嫌弃。”
说着就把帕子递了过去。
许家娘子惊喜道:“你还给我绣了帕子?!”
把帕子接到手里边,细细观赏,越看越是欣喜,感叹道:“你这绣功可比我在县城中买的帕子还要好。”
白色的一方帕子,上边绣有一隅荷叶莲花,底下还有两尾小鱼,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诚然,比起给绣铺的帕子,这方帕子阿沅花费的心思更大。
在许家做了好一会后,阿沅回去了。
今日她不打算做绣活,而是打算把铺子和后院里里外外都收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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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擎原本打算离开四天的,但还是拖到了第六日才回来。
他离开的时候带上了长弓,和阿沅先前做的酱菜,还有少许的盐,最后骑上黑煞在下半夜离开了。
以前在军中,十六七岁的霍擎颇受千夫长看重,所以当他们嘴馋了,也就会带上霍擎一块去附近的山林打猎。
那千夫长父亲是猎户。没从军之前常常跟着父亲打猎,所以什么技巧都会,那时也都教给了霍擎。
而霍擎的想法就是——进山里看看有什么可换钱的猎物。
先前霍擎退伍后,没有为银钱有过太多烦恼,银钱够他吃饱就成。
现在,却深刻地明白了那么一句话“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如今他就是这个境地。
几日下来入了猎户都不去的深山,冒了些小险,倒是打得了值钱的猎物。
几日下来的成果,换得了几两银钱。
早上把猎物卖到县城后,就骑着马回了清水镇。
到清水镇的时候,正是中午。
以前离开清水镇,再回来的时候也是心无波澜,如今归途中却是有几分迫切。
也不知自己离开的这些天,在家中的那个小娘子如何了。
在巷口外,停下马,拉马入巷。
打铁铺数日也没开门,所以大家伙都带着好奇目光望去,同时朝着他喊了声“霍铁匠”。
霍擎点了点头,随后停在院门外。呼了一口气后,才抬手敲门。
怕阿沅不知是谁,特意朝院子喊了声:“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