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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前从战场上退下,得来的银子,他只拿走了几十两,其余的都给了那些伤残的将士。
后来凭了这铺子后,又去了一大半。铺子的租金半年交一次,现在快要到交租金的日子,还差些银子,所以只能在吃食上边缩减一些。
八个馒头且还吃不饱,还难得发善心给了她一个。
默了一下,又拿出了一个递给她。
阿沅连忙摇头:“够了,够了。”
听说她说够了,霍擎也就收了回来。
随而拿出馒头伴着猪头肉,快速的吃了起来。
今日阿沅从早到现在,只喝了两口水,一点东西都没有吃。现在都快入夜了,她自然是饿的。
悄悄看了眼他,然后捧着大白馒头也小口小口的啃了起来。
馒头还有余温,入口也松软,比绣纺中里边的糙面馒头不知要好多少。
若是霍爷没有给她这一个馒头,她也不敢出去,那估摸着她今天会饿上一整日。
担惊受怕,也吃不饱的这么些天,忽然得了个白面馒头,阿沅的心里也多了一丝暖意。
心道霍爷只是看起来凶而已,但其实是一个心软且心地很好的人。
这么想着,阿沅又偷瞧了一眼霍擎。
他几乎是几口解决一个馒头,可阿沅却一点都不觉得粗鲁。反倒觉得比那些吃得斯文秀气的男人好看多了。
阿沅吃得慢,霍爷快吃完的时候她才吃完一个馒头。
因没有水伴着一块吃,没忍住打了一个嗝。怕被看笑话,便用双手捂住了嘴。
圆瞪着一双眼睛做贼似的看向霍爷。见他没有在意,便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有一有二,一个嗝之后便持续的打了好几个嗝。
她憋红的脸,忍不住后才问:“我能喝,呃,喝些水吗?”
霍擎转头看向她:“你要什么自己去拿,不用问我。”
霍擎虽然面貌英俊,但面无表情的时候,却还是让人觉得可怕。
阿沅心底微怯,但还是乖觉的点头:“我知道了。”
说着便转身回了屋里,把自己的碗给拿了出来。
院中有一个大水缸,因下了一场雨,水缸的水都是满的。
阿沅站在水缸旁,迟疑了一下。
她虽不矫情,可方才刚下过雨,直接喝生水的话,这晚上少不得多跑几趟茅房。
思索了一会,还是舀了一碗水出来直接喝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阿沅用盆装了一盆水端回了房中。
也不知霍爷在院子做什么,她回房不久就听见院中有稀里哗啦的水声传进屋中。
阿沅没忍住好奇,从破了些洞的窗户望了出去。
只见霍爷拿着一个水瓢,从水缸舀起水后就直接从头往下一冲。
水从他的头发上“哗啦”的落下。顺着头发到结实健壮的肩膀上,而后顺着背脊凹陷的地方一直往下流。
那水湿了他穿在身上的裤子。湿哒哒裤子紧贴在他的身上。
明明有穿裤子,可却好似什么都没穿一样。
不说那手臂上的肌肉,便是腿上的健壮的肌肉也一展无遗。
霍爷在洗澡!
阿沅的脸腾地一下就全红,从脖子红到耳后根。
吓得收回了目光,用有些凉的掌心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
刚刚的画面却是一直充斥在她的脑海了,更别说外边的水声一直没停过。
阿沅不知怎的又想起了自己抱着男人手臂的画面。她那会不敢仔细回想,现如今再回想,隐约记得他那手臂却似真的又粗又结实。
好似能一拳头就把石头锤碎一般。
阿沅咬了咬唇,也不知他那手臂是不是真的如她记忆中那么的强壮。
心里头有了这个疑惑,便生出了一股想要再看一眼的冲动。
如此想着,身体也开始动了。
凑回了窗户。目光落在男人的腱子肉上边,微微咽了咽口水。
那手臂都快赶上她的大腿了,别说是石头了,估摸着一拳头都能把她给打死。
可阿沅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倒心生出几分连她自己都觉得怪异的安定感。
好似只要在这打铁铺中待着,她就不用害怕龌龊继父,也不用害怕那好色刘管事。
霍擎以往也是自己在院中洗澡,今日多了一个人,倒也不怎么在意。
毕竟那女子看着胆子就是极小的,她怎么敢偷看?
因此霍擎怎么都想不到胆子极小的阿沅会偷看。
冲了澡后,霍擎直接拿起宽大的布巾擦了几把头发。最后再胡乱的擦了擦身上的水渍。
擦好后转了身准备回屋,回屋前还是看了眼那阿沅那屋子的窗户。
只一息便收回目光,回了自己的屋子。
阿沅躲在窗户后边,红着脸捂着狂跳的心口。
差一些就被发现了!
要是被发现不知羞耻的偷瞧他洗澡,说不定会被赶出去。
阿沅唾弃自己不知羞,随即又暗暗决定以后不能再做这么不知羞耻的事了。
缓了许久,阿沅的心跳才平缓过来。
外边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天上没有月亮,屋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阿沅记清楚了屋中放木头和水盆、长凳的位置。
随后才把身上的衣服脱下,动作轻缓的用冷水擦拭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