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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在武安县的千里之外,有小半个月的路程。
李氏看着他手上的信和箭头,怔怔的问:“你到底是谁?”
霍擎面无表情,漠声道:“我只是武安县的一个打铁匠。”
李氏知道他不欲多说,也就没有再追问,接过了信和箭头。
“我帮你,是希望你不要再在武安县,也不要再出现在阿沅的面前。”
李氏闻言,似乎被戳到了痛处,顿时红了眼,紧紧的咬住了牙关,半晌后才紧绷着脖子说了一句最想说的话:“请你帮我告诉阿沅,我不配当她的阿娘,我对不起她。”
霍擎点头:“我会告诉她的。”
在李氏一旁的安远似乎明白些什么,抬着头看着高大健壮的男人,问:“你是阿姐的夫婿,对吗?”
霍擎低头看向头,沉吟一息才点了头:“我是。”
安远道:“我一直想快些长大保护阿姐不受欺负,可我长得太慢了,但你长得很高大,能保护阿姐不受欺负。”
霍擎半蹲下身子,与之平视:“我会保护好我的妻子,和她肚子里边的孩子。”
安远听到阿姐有了孩子,瞪大了眼睛。可随即又恢复了如常,脸上露出了笑意,很确信:“你一定能保护好阿姐的。”
李氏带着儿子转身离开走入了县城之中。
霍擎也随之离开,回武安县。
第89章 阿沅心情畅快了。
金都大狱中, 何誉朝着从他的牢房外路过的狱卒大喊:“官爷,你快帮我去转告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 只要你能帮我去转告大人, 让大人答应见过,我就把我的银子全都给你了。”
路过的狱卒脚步一顿,何誉以为狱卒动摇了,连忙又道:“我家中还有银子,只要大人肯见我,我就让家里的人把银子寄来, 届时把寄来的银子全给官爷!”
狱卒转而看向何誉,嘲弄的一笑:“还家中的银子?家里那些人都自身难保了,还能给你寄银子?别做白日梦了!”
听到这些话,何誉瞪大了双眼:“什么意思?”
狱卒露出讥讽的笑意, 冷嗤道:“以前科考都有几个像你这样的,哪些都不是掉了脑袋的?祸虽不牵连九族,但直系家人皆受牵连, 男被充军,女为婢,你竟然还妄想有人敢帮你?”
这一瞬间, 何誉脸上的表情怔愣了又转为了惊慌。
这时有两个人朝着牢房走了过来,狱卒见了,站到了一旁。
其中一个狱卒道:“沈大人要见犯人何誉。”
沈大人?
审他的那个大人可不正是姓沈吗?他人都还没求完了, 这沈大人就愿意见他了?
就在何誉思索间, 牢门被打开,两个狱卒给他上了枷锁,把他从牢房中押了出来。
何誉忐忑的押他的狱卒:“大人为什么要见我?”
黑脸狱卒冷声道:“大人要见你就见你, 哪那么多的废话!”
何誉被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好不狼狈。
他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空出的牢房,只见里边坐了个身穿着官服的男人,正是那日审问他的沈大人。
何誉心惊胆战,不知道这沈大人为何忽然要见他,同时也飞快的想着该怎么脱罪。
一被推进牢房中,他就朝着那沈大人“扑通”的一下就跪了下来:“大人,小民冤枉呀!”
坐在座上的男人,端起茶水不急不慢的抿了一口,随即才看向一旁跪着的何誉。
狱卒也进了牢房,把他的脚链锁在了墙壁的铁环上,何誉还不停的说道:“都是旁人陷害的,我根本没有买答案……”
想了又想,何誉想起了那宣武将军,恍然大悟道:“对了,是那个宣武将军!小民不知怎的就得罪了宣武将军,几个月前,小民去瀚林士大人家中赴宴的时候,宣武将军把小民拦了下来,他道小民得罪了人,他顺道帮个忙,他还说只要有他在,我只能止步于举人,定然是宣武将军陷害的小民!”
男人微微的勾了勾唇,举起手微微一摆,牢中的狱卒退了出去,牢中只剩下男人和何誉。
何誉看着狱卒出去了,心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与宣武将军交好,你如此污蔑宣武将军,是何居心?”
何誉心瞬间跌倒了谷底,顿时明白了过来,露出了狰狞之色:“我知道了,你和他是一伙的,就想置我于死地!”
男人放下了杯盏,嘴角的笑容更甚:“你确实得罪了人。”
男人没有否认,但却回答了何誉上面的话。
何誉表情越发地扭曲:“我到底得罪了谁,就算要我死也要给我死得明白!”
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前三品怀德将军。”
何誉愣了愣,随即大声道:“我来金都前一个月,几乎从未得罪过任何人!。”
“谁说前怀德将军在金都?”
何誉狰狞的脸上更加的困惑:“我便是在武安县,也是以德服人,与人交好,从未得罪过人。”
“是吗?我怎听说你表里不一,养有一养女,养女大了,便意图不轨?”
听到这里,何誉眼珠子慌乱的转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僵硬。
“前怀德将军,从军十二年,从小兵一路到将军,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斩杀多名北疆大将,一年前被封为怀德将军,半月不到便辞改名回乡。”男人徐徐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