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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痛的叫了一声,下一瞬间胸口就被人用脚猛地一踩,顿时让他呼吸不畅,就连挣扎都困难。
霍擎脚踩着男人,俯下身来,微眯眼眸的看向男人,冷声问:“你是什么人?”
男人面露惊慌,但几息后忙收敛了这惊慌,而是惊恐道:“我就是路过的,你、你是谁?想、想怎么样?!”
霍擎往斜对面的绣铺看了眼。看到已经开了铺子的阿沅,随之目光看回了地上被踩得露出了痛苦之色的男人。
“这四五日天我都在同一个地方看到你,你说你仅是路过?”
那人闻言,脸色微变,但嘴巴依旧严实得很。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真的只是路过!”
“何誉给了你多少银子?”
提起何誉,男人眼神变了变,呼吸困难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霍擎收了脚,蓦地提起男人,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目光凶狠,冷冽道:“我要是再看到你一次,我就把你的脖子拧断,当成北疆奴抓到县衙领赏。”
说到这,继而压低声音在男人的耳边阴恻恻的道:“回去告诉让你监视的人,别来招惹我。此次来招惹我,我会送他一份礼物。”
声音冷飕飕的,让男人背脊发寒。
霍擎把男人甩开,随即走出了巷子,留着男人一个人在巷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男人看了巷子的尽头,再看了眼绣铺,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他虽然贪心,但也知道小命要紧。
*
傍晚霍擎来接阿沅时,留意了一圈周围,并没有再见到可疑之人。
见到霍擎来了,在铺子里边的小花爬下凳子就跑过去。
养了两个多月,小花的脸上也多了些肉,也白了许多。
许娘子看向抱起小花朝着铺子走进来霍擎,笑道:“天天都来接,真是酸死我了。”
霍擎淡淡道:“这话,下回我见到许木匠的时候一定要与他说一说。”
“别,我好不容易才不让他来接。”许娘子笑了笑,随后朝着后边屋子喊:“霍娘子,霍铁匠又来接你了。”
不一会阿沅便从铺子后边出来了,小脸上满是笑意。
许娘子道:“你们先回去吧,一会我与芸娘一块关门。”
阿沅把小花从霍爷身上抱了过来,问她:“这么不舍得表姐夫,要不要与表姐一块回去?”
小花喜欢表姐表姐夫,但更喜欢阿娘,所以摇着小脑袋表示不愿意。
阿沅笑了笑,把她给放了下来:“那明天见。”
小花软软糯糯的跟着说:“明天见。”
阿沅便与霍擎一块回了家。
晚上烧了水,端回屋中洗脚的时候发现霍爷正在写信。
除了先前写信给徐文贺彬他们,让他们来清水镇后,阿沅再也没有见过霍爷写信。
阿沅在一旁泡了脚,直到把水倒了又重新端着热水回来,霍爷的信还没写完。
她记得上一回霍爷写信,就是短短的几行字,一会就写完了。
阿沅把水盆放到了地上:“霍爷,可以洗脚了。”
霍擎应了声,道:“再等一会就好了。”
阿沅不免好奇的问道:“霍爷是在给谁写信?”
“在金都有认识的人,写信去让他们帮些小忙。”
至于是什么忙,阿沅也没有过问。
等霍擎写完去泡脚,阿沅又拿出她的账本和小算盘噼里啪啦的拨弄了起来。
油光下,阿沅的睫羽浓而挺翘,白皙的脸上似乎泛着淡淡的柔光。
每个晚上,霍擎都会这么望着阿沅。不厌其烦的看着她,直到她把账目都算完。
表情柔和的看着阿沅,但是随着目光看向了桌面旁的那两封信,脸色沉了沉。
何誉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如此绝对不能让他有机会往上爬。
斩草得除根,以免夜长梦多。
*
何誉考上了举人,如今正在金都准备殿试。有同乡的考生要回武安县,他便暗中给那考生的书童塞了银子。让他回到武安县后,寻个人去监视武安县兰绣阁中一个名叫苏沅的妇人。
先前在清水镇时,何誉本想让陈家老四去苏家村请里正到清水镇上来,再用银子收买里正,好把阿沅的户籍迁到何家村。
可谁曾想那打铁匠竟然比他还快了一步!
虽然怒极中烧,但也知道时下打铁匠有知县当靠山,不是他一个秀才能应对得了的。因此在身上的伤养好了六七成后就回了何家村,再而去参加秋闱。
如今来了金都,准备殿试。
何誉信心十足。在一届考生中,他的才能虽然不是极好,但左右逢源,知道去巴结什么样的人才能对自己的仕途好。
他便是考不到前三甲,但最少也算是个进士,靠着这些人脉关系怎么都能压武安县的知县一筹。再而对付那打铁匠便如同拿捏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今日是翰林学士大人设的宴席,何誉费尽心思才能拿到的帖子。
但才到府门前,就被一个满是络腮胡的高大健壮的汉子给拦了起来。
“你是何誉?”大汉微眯眼眸,冷声问。
这个汉子让何誉想起了武安县的打铁匠,有股极为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
但知道在这金都不比武安县,这里卧虎藏龙,看似普通的人也都不能轻易得罪,谁知道这些人背后都有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