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雪玄霜
作者:卧龙生
但此举必求隐密,万一风声略泄,则将绝此唯一生机,如若言陵甫疯症难愈,那就不如早除去此人,免得留为家师追寻‘血池图’的线索。
据妾所知,家师不得‘血池图’前,尚有几分惮忌,一旦宝图到手,举世间再无她畏惧之事,天下武林人物必遭她辣手惨戮书至此处,倏然而断,余音却显然未尽,不知何故,未再续书。
方兆南沉思了片刻,把书笺交给大方禅师,说道:“在下和梅姑娘相识经过,书中已略有所述,想不到她一时奇念,事后竞会这般认真。”
不过,江湖险诈,敌心难测,是真是假,甚难测断,大师晕闻广博,主盟大局,如何作处,全凭裁决,晚辈智虑平庸,实难妄论真伪。”
大方禅师接过函笺,仔细读了一遍,白眉微耸,说道:“据此函笺所述,似非别具用心,但此事关系重大,一时间老袖亦难骤识真伪。
萧老前辈武功智谋,均在老袖之上,或可鉴出真假,洞悉细微。”
方兆南聪明过人,如何不知大方禅师弦外之音,当下微微一笑,道:“一切悉凭大师作主。”
大方禅师把函笺交到萧遥子手中,说道:“萧兄请过目一观,老衲洗耳待教。”
萧遥子看得十分认真,字字句句,似都要用心思索一番,足足耗去了一盏热茶工夫,才把一封残函交还大方禅师,说道:
“目下相距端午之日,还有两月时光,如若咱们能在一月之内,寻得‘血池图’,自可分人去寻找罗玄遗物。
但此望甚是渺茫,好在相距约期尚远,不必急在一时决定,眼下要紧之事,先求医治言陵甫疯癫之症,他素有神医之誉,天下名医无其右,老朽虽然稍通医理,但怕难挽沉菏,医愈他疯癫之症。”
转头望去,只见言陵甫仍然端坐不动,似是根本未听到几人对答之言。
大方禅师把函简递交到方兆南手中,道:“言陵甫为失图而疯,只怕不是药物所能医得。”
萧遥子道:“大师说的不错,咱们先把他身上几处重要的经脉。穴道打通,看看是否有效,再来作决定。”
大方禅师沉吟了一阵,道:“那白衣少女离去之际,曾经对我说过,如无必胜把握,最好先期赴约,或可出他师父不意。”
萧遥子道:“赴约之事,一时间很难决定,老朽且先动手试推言陵甫几个经脉要穴。”
大方禅师合掌对方兆南道:“有劳施主,老袖甚感愧咎,疗救言陵甫之事,不敢再劳大驾,施主请回静室休息去吧!如有需求之处,老衲再派人相请。”
方兆南站起身来,说道:“偏劳两位老前辈了。”
转身向外走去。
大方禅师离开座位,大步追了上去,和方兆南并肩而行,说道:“不论任何寺院,藏经之处,都较修筑的牢固隐密,此楼初盖之时,因为地方太过荒凉,为防盗匪猛兽才把这座‘藏经楼’修的门户重重。”
方兆南笑道:“大师太过细心了,少林一派在武林之中,声誉清高,晚辈怎敢多生疑虑。”
说话之间,人已出了“藏经楼”,大方禅师停下脚步,合掌说道:“‘藏经楼’外,自有人为施主带路,恕老袖不远送!”
方兆南长揖告别,退出大门,立时有一个小沙弥迎上来代为引路,又把他送回静院之中,合掌告退。
抬头看去,只见院落中一株矮松下,站起一个全身黑衣的少女,倚松出神,衣袂被微风吹得轻轻的飘动着。
她似是正在想着什么心事,那小沙弥带着方兆南走入静院,她竟然毫无所觉。
方兆南只瞧那熟悉的背影一眼,已知那人是谁,轻步走过去,低声说道:“霜妹妹,你在想什么?”
那黑衣少女正是陈玄霜,只见她缓缓的转过脸来,幽幽说道:“你到那里去了,害得我一阵好找。”
方兆南歉然一笑,道:“大方禅师派人请我过去,相商一件事情,有劳师妹久等了,咱们这几日一直兼程赶路,刚才又和人动手相搏,你怎么不好好的休息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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