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雪玄霜
作者:卧龙生
大方禅师道:“老袖斗胆乞请史兄把那夺得的半截白绢,赐借一观。”
袖手樵隐冷冷说道:“这个嘛?……”
萧遥子脸色一变,接道:“史兄既然肯来参加英雄大会,就该一心一意,坦诚相见,要知眼下之势,并非斗强逞能,争取个人荣辱地位,而是一次祸福与共,生死同命的大决斗。
不是老朽长他人志气,灭咱们自己的威风,昔年四大门派。
联合派遣的高手,都是各大门派中当时的精英之选,但在追杀那妖妇一战之中,大都身受重创,伤亡逾半。
如果眼下的冥岳岳主,真是昔年以‘七巧梭’驰名江湖的妖妇,联合天下高手,能否是她敌手,还很难预料,如果彼此再不能诚心合作,祸福同当,其败无疑。
那不但有负大方掸师一番苦心,而且老朽可以断言,今后武林之中,必将掀起一场空前绝后的大屠杀,血雨腥风,满地哀鸿,无一门一派可以独存于江湖之上。”
这番话语重心长,而又是出自被誉为一代剑圣的萧遥子之口,在场群豪个个听得感动异常,齐齐把目光投注袖手樵隐身上,神色间怒容隐现。
袖手樵隐轻轻的咳了一声,缓缓从怀中取出夺得一半的白绢,交到大方禅师手中。
大方禅师展开白绢一瞧,只见上面写道:“我缝在言陵甫衣襟的……”下面还有两字,但已被撕去了一半,一时之间,也看不出写的什么。
他缓缓抬起头来,瞧了那身着长衫,手握竹杖的老人一眼,心中暗忖道:“看来这人真的是言陵甫了!”
忖思之间,人却已缓步向方兆南身侧走了过去,缓缓伸出左手,说道:“请把另一半白绢,赐借老袖看看!”
方兆南心中大生为难之感,暗道:“我如不拿出余下的白绢,必将引起天下英雄的公愤,‘血池图’现在我身上存放,把这白绢借给他瞧瞧,原无所谓,但又怕她心中不乐。”
不觉抬头向那楼衣村童望去。
萧遥子忽的向前欺进了两步,冷冷问道:“大驾究系何人?
快请说出,如再藉词掩饰,那可怪不得我们群起相攻了。”
方兆南看楼衣村童神色间一片冷漠,心中暗暗忖道:“看来她倒是毫无不愿之意,我自是更不必为此引起群豪误会。”
当下探手入怀,取出那扯下的一半白绢。
忽听陈玄霜娇声叫道:“南哥哥,别给他们!”
方兆南回头说道:“不要紧,这白绢也没有什么见不得天日之事,给他们瞧瞧也无妨。”
忽然想到那白绢之上,妾雪两字的署名,不觉微一犹豫,但他已将白绢取在手中,如若再把那绢上妾雪两字署名毁去,定然要引起群豪猜忌。
方兆南略一沉思,说道:“大师乃有道高僧,在下相信得过……”伸手把白绢递了过去。
他本想把那白绢上妾雪两字的署名解说清楚,但转念一想,此等情形无疑掩耳盗铃,启人疑窦,说了一半,倏然而住。
大方禅师听得莫名其妙,又不好出口盘间,一皱两条白眉,伸手接过白绢,把袖手樵隐那里取来的一半,拼了上去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我缝在言陵甫衣襟上的血池图不见了,妾雪。”
围守在四周的群豪,有不少移动身躯,探头来瞧了,想看看那白绢上写的什么。
大方禅师乃一代武学宗派的掌门之才,心思何等机敏,一瞧那妾雪两字的署名,立时了然方兆南适才言中之意,低喧了一声:“阿弥陀佛!”
迅快的又合上手中的白绢,回头对袖手樵隐说道:“史兄夺得之物,老袖代你奉还原主了!”把手中两片白绢,一齐向方兆南递了过去。
方兆南接过白绢,躬身说道:“大师果然是一派武学大宗师的风度,在下佩服至极。”
大方禅师冷然一笑,道:“者袖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动,对‘血池图’传闻之事,了解不多,想请小施主一解个中隐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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