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惊龙
朱若兰笑道:“你不要慌,现在琳妹妹仍然是清白女儿之身,她那般善良之人,如若遭逢什么终身难洗难刷的大憾之事,那真是皇天无眼了。就在陶玉心生邪念之时,我却不早不晚地赶到,施展透骨打脉的手法,伤了他体内经脉,这种手法,异常阴毒,原想他必死无疑,那知他竟然会养息复元,而且武功也精进了很多,手法怪异,颇似阿尔泰山三音神尼一脉武功。我想他在受伤之后,定然有着什么奇遇,此人心机深沉,手辣心狠,如果他还活在世上,将来必将造成一次空前绝后的武林浩劫……”话到此处,突然中止,低头沉思不言。
杨梦寰若有所悟,问道:“怎么?难道他被姊姊打下万丈绝壑,还会活在世上不成吗?
”
朱若兰道:“我虽一掌打断他膝盖关节,但掉下绝壑,却是他自行跃落,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极可能运气控制他坠落的速度。那时,他已看出我动了非杀他不可之心,只有自行跃下绝壑,才有万死一生的希望,如果那峭壁若有什么突出松石之类的借力之物,他很可能还没有死,令人不解的,那绝壑谷地,何以会有一片人血?”
她略一沉吟,又道:“这些事暂时不必管它,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查出他生死之谜。眼下最为要紧的,还是蝶妹妹的事,你如一个疏忽,造成的悲惨后果,只怕非你所能想象。”
杨梦寰道:“那我只有一死……”
朱若兰嗤地一笑,道:“好啊!你想了半天,想出来这么一个好办法,奇谋高论,当真前无古人,后绝来者,好兄弟,姊姊今天算认识你了,也佩服你了!”
杨梦寰抓着头说道:“我心中慌急难安,姊姊还有心取笑于我?”
朱若兰面色类然一冷,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等轻贱自己,开口一死,闭口一死,你也不觉着羞见你们杨家九泉下的列祖先宗吗?”
这两句话可是说得奇重无比,只骂得杨梦寰心如火烧,满脸通红,呆在当地,不知如何接口。
朱若兰似是自知说得太重,轻伸皓腕拉住他在自己身侧坐下,笑道:“你觉着一死百了,事情就算完了吗?其实你死了,只不过眼不见心不烦而已,把那些切肤碎心的痛苦,留给天真无邪的琳妹妹,和断臂残躯的李瑶红去忍受,是吗?你要明白,你已伤害了两颗女孩子的心,今后,必须以你有生之年的情爱去补偿对她们的伤害,那才是人应作的事。唉!动不动要死,哪里还有丝毫丈夫气概。我当尽我之能,帮助你完成此事!”
杨梦寰目光呆呆凝注在朱若兰脸上,道:“姊姊,你……”
朱若兰笑道:“我怎么?我也是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要帮助你,使你扬眉吐气,成为一代武学宗师,身受千万后代武林中人物的敬仰,怀念。使你欢欢乐乐渡过一生岁月,但有一个条件,就是一定要听我的话!”
杨梦寰道:“姊姊这般爱护于我,我如再不听姊姊的话,那真是朱若兰嫣然一笑,道:“不要发誓啦,说了就行。现下最为要紧之事,是先把蝶妹妹稳住,她情窦初开,正是一个人生命旅程最易变化的时候,再加上十几年长居深山之中,很少和生人接触,对一切事物,都有一种好奇的冲动,任性、奔放,不易自制,你给她任何些微的刺激,都会使她生出强烈的反应,只有因势利导,培养她一种女性天赋的娴静温柔。你们两个人,一要有一段极长相处时间,在此期间,她还要传你武功,日日厮守,难免要生情愫,你如一个处置不对,立时便将预伏下惨祸的种子……”
杨梦寰听得皱起两条眉头,道:“那姊姊要我怎么办呢?当今之世,她武功无人能及,只有姊姊讲的话,她还肯听,看起来,只有姊姊劝说她了。”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道:“不错,她是肯听我的话,但你不知女孩子的心,什么事都可以劝说得通,只有对情爱二字,无法使她让步。愈是聪慧不凡之人,愈是难以劝说,她不轻易动情,一旦动情,那就春蚕作茧自缚。她和琳妹妹是两个极端,不同类型,琳妹妹情博天人,爱着众生,她一生一世大概不会作出一件伤人之事,你如不肯和她终生厮守,最多不过使他相思成疾,忧郁而终,苦己一生,于人无害。但蝶妹妹不行,她可以为善,也可以为恶,如果她对你动了真情,纵让我师父出面,翠姨重生,只怕也难以说得动她。我如正面劝她,不但干事无补,恐怕还会引起也对我的猜忌,一旦造成误会,势非形同水火不可。要知她是聪慧绝伦之人,聪明人常被聪明误。如果一步走错,必为大恶。陶玉为人虽然狡诈险恶,但他乃天性志赋,江湖上的经验阅历,济助了他作恶方法、手段,如论才智机变,只怕尚比蝶妹妹逊上几分,这短短数日以来,她变得异常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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