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惊龙
滕雷一抱拳笑道:“兄弟也先告辞了。”紧随着闻公泰身后而马家宏、峨嵋三老相继拱手告别。绝谷只余下昆仑三子、朱若兰、赵小蝶、沈霞琳、杨梦寰、彭秀苇和四个白衣小婢。几人相对沉默良久,朱若兰微微一笑,道:“三位老前辈如无要事,请到晚辈蜗居,盘恒数日再走如何?”
玉灵于叹息一声,说道:“朱姑娘对我们昆仑派施恩甚多,贫道等感怀良深,我们无能报答,已感惶愧万分,怎敢再行打扰清居……”
朱若兰缓举右手,理理鬓边散发,接道:“晚辈行事,素无拘束,难免有伤损三位之处,说到施恩二字,晚辈更是愧不敢当。三位既不愿移驾蜗居,晚辈也不敢强颜挽留,但却有一事奉恳三位前辈,盼能赏我朱若兰一个面子。”
玉灵子微一沉忖,道:“朱姑娘可是要为敝派门下杨梦寰说情吗?”
朱若兰早已运慧剑斩断对梦寰万缕私情,心中但然,是以大变往常情态,毫无娇羞之状,点点头笑道:“依晚辈和贵派中杨相公相处数月观察所得,他确是一位至情至性的诚实君子,心地忠厚,豪气干云,也正因如此,他才处处陷入被人谋算之中,今日发生之事,三位老前辈,都已看到眼中,心中恐疑窦丛生,他伤过峨嵋门下弟子,又伤了雪山派中的人,两桩事情,又都是由李瑶红身上引起,别说闻公泰、马家宏、滕雷等一般人心生误会,就是一阳子老前辈,恐怕也对自己教出的弟子,心生怀疑。”
—阳子叹道:“此中恩怨牵缠,实使人眼花缭乱,唉!贫道虽然教养他一十二年,自信对他为人处事,知之甚深,但也无法解得这事中隐秘。”
杨梦寰陡然一扬双眉,正待接言,朱若兰已抢光接道:“追溯前因,应该在一年之前,慧真子老前辈身受蛇毒,道长求医饶州,欲寻妙手渔隐萧天仪,为慧真了老前辈疗伤,李瑶红不惜泄露义父秘居翠石坞,用意无非是讨好贵派门下弟子杨梦寰,如果武林中要讲究恩怨分明,不知李瑶红这举动算不算施恩贵派?” 玉灵子道:“这自然算得施恩。”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李瑶红施恩讨好本是情难自禁,她也未必会想到还报,那知事有凑巧,她竟会在川西和峨嵋门下弟子起了冲突,而且又偏偏被贵派门下赶上,晚辈年幼无知,不懂武林规矩,如是三位老前辈中一人遇上,不知是否要伸手管这笔闲帐?”
玉灵子叹道:“李瑶红既然有恩于我们昆仑,依武林规矩来说,只要我们昆仑派中人,都不能坐视不管。”
朱若兰道:“这就是了,那贵派弟子为救李瑶红而和峨嵋派冲突,是理所当然的了?”
玉灵子道:“事情本身应该没错。”
朱若兰道:“错在李瑶红对杨相公一往情深,她为杨梦寰不借背叛帮中戒规,数度救他危难,又相赠灵丹,解了他身受“化骨消元散”绝世奇毒,这施恩对杨相公个人说来,算不算大?” 玉灵子望了梦寰一眼,道:“救命大恩,自非小可。” 朱若兰道:“晚辈言尽于此,三位老前辈该明白他为什么目睹李瑶红受伤之后,那般激动得难以自制了吧?”
玉灵子长长叹息一声,道:“多谢朱姑娘一番解说,贫道查究此事之时,定当兼顾情理,从宽发落。”
三手罗刹彭秀苇忽然插嘴接道:“杨相公虽然伤了峨嵋派的一个和尚,但他自己亦受了极重的内伤,除那位赵姑娘和我主人之外,当今之世再也没有第三人能疗治好他的伤势……
…
朱若兰叹息一声接道:“我也一样束手无策,那全是赵家妹子的“大般若玄功”救了他的生命。”
彭秀苇微微一怔,继续说道:“如果杨相公送命在峨嵋派门下的手中,不知三位身为师长之人,要不要替他报仇?”
一阳子道:“寰儿受伤之重,我已亲目所睹,竟然未死,实是奇迹,朱姑娘加恩我们昆仑派两代弟子,贫道等决不敢忘……”
朱若兰摇头微笑道:“加恩之事,休要再提,但望三位老前辈能够稍为晚辈留点颜面,我就感激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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