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惊龙
私情消减,心灵一片空明,数月来困扰于她的万缕情丝,尽被一念而生的慧剑斩断,当下微微一笑,道:“他穴道已解,不会再碍事啦。”说完话,忽然凌空跃起,两个起落,跃到了三手罗刹身侧,低声间道:“她的伤势如何?”
彭秀苇道:“伤势不轻,神志一直在昏迷之中。”
朱若兰轻轻一叹,目光在李瑶红脸上望了一阵,道:“现下《归元秘笈》已落她父亲手中,在场之人都志在那三册奇书,纵有私怨,但到利害一致时,亦可暂弃私怨,拥手联盟。
她伤得这等惨重,非经疗冶难愈,救她清醒过来,只有徒然使她受苦,还不如让她暂时昏迷着好些。你要好好保护于他,其它的事可以不管,仅防他人突然抢他,迫他父亲以奇书交换、她已重伤奄奄,无论如何是再受不住伤害了。”
彭秀苇看她徒然之间,这等关心李瑶红起来,心中甚感奇怪。当下答道:“姑娘但请放心,婢子当尽力保护于她,决不让她再受到损害就是。”
朱若兰自把数月以来难决难断的困扰,思透解脱之后,心境甚是快乐,听完彭秀苇回答之后,不禁展眉一笑。
朱若兰生性端庄,平日难得一笑,她突闻一声叹息入耳,笑容突敛,转脸望去,只见陶玉瞪着一双眼睛,凝神相望。
原来陶玉自见得朱若兰易换女装之后,就觉她美艳难以伦比。只是柳眉含威,英气逼人,过于庄严,不似沈霞琳那等温婉柔和,娇稚可人。但刚才看她盈盈一笑,竟是娇媚兼具,动心慑魄不觉微微一叹。 朱若兰冷哼一声骂道:“死在眼前,还敢作孽。” 这当儿陡闻李沧澜大喝一声,紧接着听得闻公泰说道:“好一个海天一叟果然名不虚传。”
朱若兰侧目看去,只见李沧澜右拐左掌,领先开路,向正西方向冲去,齐元同、胜一清、崔文奇、五毒叟,紧随身后、王寒湘和川中四丑断后,且战且走,华山派的多臂金刚屠一江,却闭目站在一侧,运气调息,看上去,似已受了内伤。
原来,李沧澜初见一阳子救爱女时,心中甚是奇怪,但听到他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心中又十分敬服,暗道:玄都观主为人,果有君子之风,返回总坛之后,我要传今天龙帮各地分舵,不和昆仑门下为敌,遇事让上三分,以报他今日救我爱女之情。
正在忖思之间,瞥见朱若兰已跃落到女儿身侧,不禁大吃一惊,付道:此女武功绝伦,如她擒住我女儿作为人质,可是太难抢救。
哪知事情大出了他意料之外,朱若兰似对李瑶红毫无敌意,而且神色情态之间,还似很关心她的伤势。
他乃一代怪杰,智计武功有过人之处,虽然还想不出朱若兰何以会对女儿那般爱护,但已看出朱若兰对女儿绝无恶意,而且还会尽心力保护于她,心头一宽,低声喝道:“往西闯。”手舞龙头拐,当先开路。
天龙帮五旗坛主个个都是武林中杰出人才,不但武功过人,而且都有超群的机智,临危不乱,审敌判势,几人虽都觉那《归元秘笈》乃武林极为难得的奇书,既然到手,就应该早些突围而出,但因李瑶红是帮主的唯一爱女,父女情意,自难免使他犹豫难决,是以,谁也不敢正言相劝,只有王寒湘用旁敲侧击的办法,提出意见,供他参决。
待听到李沧澜下令突围,几人心中暗暗佩服,忖道:龙头帮主果然才智过人,虽是父女之情,仍不能乱他心意。
华山派中多臂金刚屠一江,一见李沧澜挥拐突围,横里一跃直抢过去,横阻去路。
李沧澜一探臂龙头拐直点过去,去势劲急,挟着破空风声。
屠一江吃了一惊暗道:此人功力之深,果真是罕见罕闻,随手直点一拐,竞有这等威势,哪里还敢大意,身躯疾转半周,让过点来一拐,右臂疾出,一掌迎面劈去。
李沧澜急欲脱身,不耐久战,大喝一声,硬接多臂金刚一掌。
他内功精深,一掌硬打,只震得屠一江内腑血翻气涌,半身麻木,一连退了四五步,才拿桩站住。
他只需趁势劈出一掌,屠一江在运气调息之时,自无能再运用内家真气抗拒,势非被震毙掌下不可,但他却在运掌欲待击出之时,犹豫了一下,他怕这追魂夺命的一掌,激怒了环伺在四周的强敌。 就在这一刹那间,闻公泰已大喝一声,青竹杖疾点而到。 李沧澜挥拐扫杖,欺身直进,左手挥处一招“手挥琵琶’’当胸拍去,同时招呼属下,合力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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