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惊龙
抬头看到童淑贞满脸嗔怒,吓得他下面的话说不出口。
喝过茶后,精神稍觉好转,又勉强支持着走回到床上躺下,沉睡过去。
这一睡,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时分,醒来时,见床侧站着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
那老人面很慈善,望着她笑道:“姑娘,你就是一个人吗?”
童淑贞点点头,凄婉一笑。
那老人叹息一声,道:“你病的很重,我已经叫人去请先生来给你看病了。”
童淑贞道:“我没有钱,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有我枕边那支防身用的宝剑,还能值几两银子,就请老伯伯代我卖了,开付医药费吧!”
那老人摇摇头,笑道:“出门人一时不方便,是常有的事,你只管安心养病吧!医药费我老汉还负担得起。”
童淑贞听得异常感动,道:“我们素不相识,老伯伯纵愿相助,但难女如何能受?”
那老人尚未及答话,店小二已带着医生进来。
他详细地查看了童淑贞的病情后,晃晃脑袋说道:“病势不轻,风寒已浸内腑,开剂药试试看,能不能见效,却很难说!”
说完话,取过笔,开了一张药革,转头就走。
童淑贞看那医生神态冷漠,全无一点悲天悯人心肠,不禁心头有气,说道:“老伯伯,把他药单退给他,我不要吃他开的药啦。”
那老人微微一笑,道:“姑娘,这不是呕气的事,那先生是我们崇宁城第一名医,一向看病,就是这个样子,但他开的药单却是神效异常。”
童淑贞正待答话,突听一个尖脆的声音叫道:“我的马要得加二升黄豆喂,酒饭愈快愈好,我吃过饭,还有要紧的事办。”
声音异常熟悉,入耳惊心。
她猛提一口真气,一跃下榻,两三步已抢到门口,倚门望去,果见陶玉身穿黄色及膝大褂,手牵赤云追风驹,正在和店小二说话。
童淑贞不知是惊是喜,呆在门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陶玉转脸见到了童淑贞后,微微一怔,把马缰交给店小二,对着她走来。
这一瞬间,她心中汹涌出万千感慨,似乎有几百句话要一齐出回,但却不知先说哪一句才好,心情过分紧张激动,激发她生命的潜力,支持住了她沉重的病体,眼睛中也闪烁起因病困而消失的神光,凝注在金环二郎脸上。
陶玉恢复了镇静轻松的神态,望着她道:“怎么,你一个人来的?是不是被你师父逐下山的?”
说得不徐不疾,毫无一点怜惜。惶急之情。
守字句句,都化成锋利的剑,刺在童淑贞的心上,她无法控刷满腔悲忿,扬手一掌,劈向陶玉脸打去。
金环二郎左手一翻,轻轻扣住了她的脉门,笑道:“什么话好好说不成?怎么见面就动手动脚……”
突然觉着她玉腕烫手,接着又道:“怎么?你有病了?”
童淑贞气得冷笑一声,道:“我死了也不要你管……”
只觉一阵感伤,涌上心头,支持她的精神登时一松,一语未大,人便向地上栽去。
陶玉随手一把,抱起她的娇躯,向房中走去。
那老人捡起药单,走到陶玉身侧,道:“这位姑娘病得不轻……”
陶玉陡然转过脸,冷冷接道:“病得不轻怎么样?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那老者只听得呆了一呆,道:“老汉见她一人投宿敝栈,病势又那样沉重,年轻轻的女孩子,实在够可怜的,所以特为她请先生看病,这张药单就是……”
陶玉伸手接过药单子,笑道:“老掌柜你心很好啊?嘿嘿——我看你是怕打入命官司吧!”
那老人连受陶玉讥讽,不禁有点冒火,放下药单,转身向外走去。
走就走了算啦,干不该,万不该,不该出了房门后骂了陶玉两句。
他骂的声音虽小,但陶玉内功精湛,耳目异常灵敏,一字一句,都听得十分清楚,只听他一声格格大笑,双肩晃动,穿门而出,笑声未落,已到了那老人背后,举手搭在那老人肩上,问道:“老掌柜,你贵姓,这客栈可是你老人家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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