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惊龙
忽见童淑贞两颊泪痕未干,不觉一怔,下面的话,随之中断。
童淑贞勉强一笑,道:“嗯!我在打扫石室,害你等久了。”
黄志英皱皱眉头,道:“那你哭什么?”
童淑贞抹去脸上泪痕,道:“我没有哭。”说着话,向前奔去。
黄志英追在身后,几次欲言又止,两入沿着山谷,联袂疾奔,每人心中都像负着千斤重石。
转过几个山角,暗影中跃出两个横剑道人,并肩拦住去路,喝道:“什么人?”
喝声未完,已看清楚来人是谁,立时收剑,闪开到一边,笑道:“原来是大师兄和童师姊!”
说着话,斜垂右手长剑,左掌立胸作礼。
童淑贞强作笑颜,还了两人一礼,匆匆向前奔去。
黄志英却停下来和两位师弟闲谈几句。
就在他说话的工夫,童淑贞已奔到十余丈外。
他本想放步追去,但见两个师弟的目光,一齐投注在他的身上,脸上微现着神秘的笑意,倒不好意思急急追赶了,只得装作若无其事模样,缓步向前走去。
且说童淑贞转过一个山角后,全力施展轻功,向前狂奔,她不愿和大师兄走在一起,因为黄志英的关顾慰藉,会加深她的愧咎痛苦……
她一口气奔到梅林中,才放慢脚步,那知这一缓气,突感小腹处一阵急痛如绞,不自觉双手捧腹,蹲在地上。
一阵阵清幽的梅香,沁人心肺,但却无法使她波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她索性倚树而坐,仰脸望着梅花出神。
这时,已是四更过后,星光迷蒙,隐约可辨景物,看那盛放梅花,依旧迎风散香,但自己廿年冰清玉洁的身体,却已白壁沾污,这件事如果被师父查出,决难见容门下,大师兄知道了,更是要痛碎寸心,但最使她伤神的,还是陶玉对她的冷漠。寡情她愈想愈觉着前途茫茫,不禁伤心万状,忍不住一腔悲苦,热泪泉涌而出。
这等无声低位,最是伤神不过,不大工夫,童淑贞已陷入昏迷之中。
蓦地里,一个清越声音,在她身侧响起,问道:“是贞儿吗?你坐在这里哭什么?”
声音虽然柔和,但童淑贞听在耳中,却如闻巨雷一般,沉昏的神志,骤然清醒,抹了泪痕望去,只见师父站在身旁,凝神相望,微颦双眉,满脸慈爱。
她镇静下心神,颤声儿叫了一声:“师父,我……我……”
她本想在师父面前,坦率他说出失身经过,然后横剑自绝,但又想到那长春谷的石室之中,是昆仑派历代祖师法体奉置所在,庄严圣洁,竟自说不出口。
慧真子微微一笑,道:“你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吧,我自会替你作主。”
童淑贞只听得心如箭穿,一阵气血翻涌,几乎晕倒地上,师恩深厚浩大,更使她愧惶得无地自容,定定神,正待答活,突见一条人影疾奔而来。
瞬息间来人已到梅林外面,慧真子一晃身:当先抢出梅林,童淑贞紧随师父身后奔出。
童淑贞看清来人后形像后,不禁惊得一呆,只见他右肩处衣服破裂,鲜血浸湿半身,喘息如牛,一见慧真子,只喊得一声师叔,人便晕倒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大变,使慧真子也失去了镇静,一伸手扶起来人,右掌在他“命门穴”
上一阵推拿。
那人缓过一口气,睁开了眼睛,慧真子已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快说?”
来人正是玉灵子门下大弟子黄志英,他长长吁一口气,强忍着伤痛,目光转投在童淑贞脸上,一瞥而过,答道:“弟子巡查后山,遇得一个黄衣少年……”
说至此处,一阵急喘;接不下去。
慧真子急道:“那人现在什么地方?”
黄志英喘息一阵,道:“弟子和那人相遇在长春谷口……”
慧真子不待黄志英说完,回头对童淑贞道:“快替你大师兄包扎伤处,先把他血止住,送回三清宫交给你二师伯,替他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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