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惊龙
罗汉爷也懒得问你姓名,还是早点送你上西天去吧!”说完,铁笔直向梦寰“旋机”穴上点去。
这当儿,杨梦寰只有坐以待弊了,沉重的病势,使他丧失了抵抗的力量,绝望中,他索性闭目以待。和尚铁笔眼看点中了梦寰”旋机”穴上,突觉左时间“曲池穴”上一麻,一条左臂顿失作用,铁笔脱手落地。这一惊非同小可,陡然一转身,铜钹猛地平推而出,那知身后连鬼影也没有一个,反因力道用得过猛,全身不自主地向前冲了四五步,才拿桩站住正待收回铜钹,突闻的一声轻声,右时“曲池穴”上也是一麻,用钹登时落地。
这时,他左右两条臂,一齐失去了效用,贴身直垂,动也难动一下,但他心中却很明白,知道遇上了武林高人,用传言的米粒打穴神功,击中他两时要穴,心中一寒,只惊得光头上冷汗直淋,刹那间,凶焰顿失,哀声求道:“哪位高人驾临,恕和尚有失远迎呀,请看在敝寺几位长老面上,不要再和小僧开玩笑了。”
他这几句话,虽是震惊来人武功,有心告饶,但另一念意,是想抬出大觉寺几位长老的名头,吓唬来人,他心里明白,米粒打穴神功,是一种超凡入圣的武林绝学,江湖上具有这等身手的人,可以说绝无仅有,自己比人,相差万倍,何苦徒逞口舌之强,而自寻死路。
只听两丈外暗影处传来一声冷笑,道:“大觉寺几个和尚,能虎得住别人,但却吓不倒我,杀你实在沾污了我的手,快些给我滚开,再多废话,当心我把你喂玄玉吃掉?”
和尚虽不知玄玉为何物,但他却知道,对方已允诺饶他不死,生死之间,哪里还敢多说,一纵身跃出突岩,急步如飞而去。
杨梦寰死里逃生,已听出那是朱白衣的声音,正要开口招呼,突觉微风一阵,耳际已响起甜脆的娇笑,道:“幸亏我早来一步,要不然,你琳妹妹准得哭死!”
梦寰黯然一叹道:“怎么!朱姊姊又救了我师妹吗?”
朱白衣笑道:“救了她,我就受罪啦,她刚能开口说话,就问我要寰哥哥,好象她的寰哥哥装在我的口袋里似的,你说使不使我作难?”最后两句话虽然说得轻松,但声音甚是凄凉。
杨梦寰只听得感慨万千,停了好半晌,才说道:“现在又承姊姊救了我的性命……”
朱白衣噗味一笑,道:“你的嘴很甜,不过,只叫几声姊姊有什么用?我问你,你现在和我一起去看你师妹?”
梦寰被朱白衣说得脸上一热,答道:“我目前病势很重,恐怕走不得路。”
这确实是一件麻烦事,大白鹤玄玉又在守护着霞琳,朱白衣想了一阵,无限扭泥他说道:“那让我背着你走,好吗?”
说着话,一只软绵的玉掌,已轻按在梦寰额角,只觉他头上热度甚高,不禁叹息一声,又道:“你当真是病得不轻!”
梦寰犹豫着道:“姊姊背着我走,那恐怕不大方便?”
朱白衣一阵羞涩泛上心头,呆了良久,说不出话来,她已在杨梦寰面前露了真相,以自己清白身儿,背着一个年龄相若的男人走路,的确有点儿不大像话,这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如果杨梦寰毫无犹豫,就让朱白衣背着走了,事情也就很平凡,偏是他那么自作聪明的两句话使朱白衣感到无限羞愧。
杨梦寰久久不闻朱白衣说话,心里有点发起急来,琢磨刚才两句话,确实大伤人心,不禁叹口气,道:“姊姊,你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伤了你的心?”
朱白衣勉强一笑,幽幽答道:“嗯!你知道伤了我的心吗!人家好心好意要带你去见你师妹,你倒是满口道学正经起来!难道说我就下贱?”说着话,突然一阵委屈伤心,泪珠儿夺眶而出。
杨梦寰感受到几滴水珠淋在脸上一凉,警觉到事态严重,心里一慌,急声辩道:
“姊姊,我虽说错了话,但实是无心之过,难道你就真的恨上我了?”说着话,他也急得星目中涌出泪水。
朱白衣内功超绝,眼神如电,虽以夜暗之中,杨梦寰一举一动,仍难以逃出过翦水双瞳,看梦寰一副诚恳的情态,突感心中一甜,破涕笑道:“你急什么吗,谁说我心里恨上你了?”梦寰嚷道:“那你为什么要流泪呢?”朱白衣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替梦寰擦试着泪水,笑道:“人家伤心才落泪,可是你又为什么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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