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侠隐
作者:卧龙生
那用刀的笑道:“师兄总是存着忠厚之心,但贼人可不会这样想,据家师说,雪山、崆峒两派弟子已奉到掌门今谕,再遇我们时格杀勿论,大师伯他老人家,总是告诫我们不可做斩尽杀绝之举,尤其和雪山、崆峒两派弟子,非到不得已时不准动手,但我这性格却是嫉恶如仇,每每不自觉中多误伤人,这也许是家师一种嫉恶如仇的性格陶冶所致吧!”
俩人就在谈说中转身向城内大道走去,罗雁秋听这两人口气知是武当派门下弟子,不由心中暗赞。猛闻青云观来路上响起一片呼啸之声,不到半盏茶工夫,出现了四条黑影,疾如脱兔飞驶而来,前面一人口中一声断喝:“武当小辈休走,留下命来!”
那两个少年,被这一声呼喝止住脚步,刚刚转过身子,四条人影已然到达,更不答话,三柄单刀一枝连环锁子枪分向两少年攻到。那两个少年立即迎了上去,力战四寇。
此时,夜空沉寂,万籁无声,在这寒野荒郊中,六个人七件兵器展开了一场恶战,转眼就是十余个回合,来人中那个用连环锁子枪的,武功似乎高出同来三人,只见他手中的家伙钩、锁、带、扎、挑、打,舞得呼呼生风,极为凌厉,同来三人亦非弱者,三柄单刀疾如狂雨,着着逼进,所幸那两个少年,武功均得武当真传,尤以施判官笔者,双笔展开,若蚊龙盘空,怪蟒搅海,上下飞舞,专向人身穴道下手。
双方又对打了十余回照面,猛闻施笔少年一声怒吼,右手笔疾展,把用枪的逼退一步,左手笔“回头望月”翻腕向贼人打去,那贼人急忙用刀封笔,但笔尖锋芒已到天灵穴上,一声惨叫未完人已栽倒在地,施笔少年一得手倏的回首喝道:“贤弟不可恋战,速走!”
少年喝声未落,青云观来路上突然又出现十余人影,蜂拥而来,叱喝连连,分向两个少年围去,这一来,不管俩人武功如何,但贼人不下十五六个之多,且武功均都不弱,刀、枪、鞭、棍,若狂风骤雨,将俩人分别困在中间,尤以后来一个用一柄虎叉的大汉,招术十分怪异,力浑劲猛,出手又狠又辣,那个用笔者似乎尚可支持,但那个用刀的少年已呈不支状态,如再战下去,恐要为群贼所伤,但又已无力突出贼群。
罗雁秋看到此处,已忍不住一腔怒火,大喝一声道:“杀下尽的青云观贼党,休要以多为胜,要命的来了!”
语出人到,一个“神龙旋空”白霜剑挟着一片光影破空而落,只见他手中宝剑一个旋转,铿锵两声便削断了两柄单刀,跟着剑锋一偏一送,叫声“中”,当场又有俩人栽倒。罗雁秋伤了二寇后,手并不停,白霜剑一个“神龙卷尾”,一缕寒风向右扫去,跟着又是两声惨呼,一被剑锋断去一臂,一个被削去四指,他这一现身,不过是一个照面就连伤四人,登时把十余个贼人全都镇住,一个个目瞪口呆,兵刃下垂,怔了许久,那个用虎叉的大汉把手一拱,道:“看朋友似非武当门下,莫非是哪位约来拜观的朋友?”
雁秋横剑而立,冷笑一声说道:“不错,在下正是罗某人,原预备赴约拜观,看看你们雪山派成都分堂有什么新奇之处,不过我看不惯你们这种赖猴样子,以多打少,如不服气,你们一齐上来,我罗某人虽是单身支剑,可是还没有把你们这般恶贼看在眼里。”
那个施叉的道:“好,朋友既是赴约拜观的,我们不便多加阻拦,我们二堂主正在坐待佳宾,朋友,请吧!”
罗雁秋把白霜剑缓缓还入鞘内,冷冷地说道:“你们那座青云观自认为是铜墙铁壁,可是在我罗某人看来无非是一堆废墟而已,请你归告那个姓丁的,罗某人立即就到。”
那个用叉的应了声忙道:“好!我们观中再见。”说完话转身挥了挥手道:“我们走吧!”
群贼恨不得立刻就退,但又碍于体面,现一找到下台的梯子,大家一窝蜂似的返回青云观而去。罗雁秋见群贼去远,回头一望那两个少年尚站着未动,便拱手一笑道:“罗某尚有赴观之约,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话,也不待对方答话,施展陆地飞行功夫,直奔青云观而去。
那两个少年,都是武当门下杰出的弟子,施判官笔者名叫欧阳鹤,是掌门人松溪真人张慧龙的二弟子;施银光刀者叫梁文龙,是追风侠秃头胜卫的大弟子,两个均已艺满出师,行侠江湖有年。雪山、崆峒两派在大巴山建立根基之后,势力渐入秦、鄂,张慧龙特派俩人入川探听贼势,俩人入川后在大巴山勘查了半月,但大巴州连绵千里,山势雄奇,重峰深涧,愁云崖又在万峰之中,俩人初入蜀东不知底细,哪能找到,遂由川东西进沿途查访,总算被他们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追到成都,正赶上到处发生窃取婴儿杀死孕妇的惨案,俩人侠肝义胆,听到之后十分恼怒,立即日夜出动明查暗访,又被他们寻到青云观来,并侦知这件事全由雪山派人所为,俩人虽知川中在雪山派势力之内,但已激动发忿,顾不了许多,以梁文龙的意思,就要明目张胆硬干,欧阳鹤却力持慎重,主张暗中下手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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