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脸一偏,寒风紧贴着我的脸掠过,那劲道刮得我脸颊隐隐生疼。
还没等我叫出声来,天旋地转,我已经被牢牢按在了床上,一道
冰冷的锋刃紧贴着我的喉咙,只怕下一刻这东西就会割开我的喉管,我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看着李承鄞,黑暗中他的脸庞有种异样的刚毅,简直完全
像另外一个人似的。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我做梦也没想过李承
鄞会随身带着刀,连睡在床上也会这样警醒。
“是你?”
李承鄞收起了刀子,整个人似乎又变回我熟悉的那个样子,
懒洋洋地问我:“你大半夜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呃??不干什么。”我总不能说我是来把他绑成大粽子狠
揍一顿出气然后以报陷害之仇的吧。
他似笑非笑,瞥了我一眼:“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我了,
所以来瞧瞧我,对不对?”
我这一气,马上想起来他是怎么用鸳鸯绦来陷害我的,害
得我被皇后骂,还要抄书。抄书!我最讨厌抄书了!我“刷”一
下子就拔出藏在衣下的刀,咬牙切齿:“你猜对了,我可想你
了!”
他丝毫没有惧色,反倒低声笑起来:“原来你们西凉的女
人,都是拿刀子想人的!”
“少废话!”我将刀架在他脖子上,“把你的刀给我。”
他往前凑了凑:“你叫我给你,我就要给你啊?”
“别过??唔??”我后头的话全被迫吞下肚去,因为他竟
然将我肩膀一揽,没等我反应过来,又啃我嘴巴!
太??太过分了!
这次他啃得慢条斯理,就像吃螃蟹似的,我见过李承鄞吃螃
蟹,简直堪称一绝。他吃完螃蟹所有的碎壳还可以重新拼出一只
螃蟹来,简直比中原姑娘拿细丝绣花的功夫还要厉害。我拿着刀
在他背后直比划,就是狠不下心插他一刀。倒不是怕别的,就是
怕打仗,阿爹老了,若是再跟中原打一仗,阿爹只怕赢不了,西
凉也只怕赢不了。我忍??我忍??他啃了一会儿嘴巴,终于放开,我还没松口气,结果他又开始啃我脖子,完了完了,他一定
是打算真把我当螃蟹慢慢吃掉,我脖子被他啃得又痛又痒,说不
出的难受。他又慢条斯理,开始啃我的耳朵,这下子可要命了,
我最怕人呵我痒痒。他一在我耳朵底下出气,我只差没笑抽过
去,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刀子都被他抽走了。他把刀子
扔到一边,然后又重新啃我的嘴巴。
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因为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
跑到我衣服底下去了,而且就掐在我的腰上,我被他掐得动弹不
得,情急之下大叫:“你!你!放手!不放手我叫阿渡了!”
李承鄞笑着说:“那你叫啊!你哪怕把整个东宫的人都叫
来,我也不介意,反正是你自己半夜跑到我床上来。”
我气得只差没晕过去,简直太太太可恨了!什么话到了他嘴
里就格外难听。什么叫跑到他床上来,我??我??我这不跳进
黄河也洗不清么?
就在我想恶狠狠给他一刀的时候,突然一道劲风从帐外直插
而入,电光石火的瞬间,李承鄞仓促将我狠狠一推,我被推到了
床角,这才看清原来竟然是柄长剑。他因为急着要将我推开,自
己没能躲过去,这一剑正正穿过他的右胸。我尖声大叫,阿渡已
经冲进来,刺客拔剑又朝李承鄞刺去,阿渡的刀早给了我,情急
之下拿起桌上的烛台,便朝刺客掷去。阿渡的臂力了得,那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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