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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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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对你造成困扰的话,你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
  贺君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同情似怜惜……好在某人的指示递过来了,他忙不迭地道:“不会,怎么会是打扰呢。小事一桩,我一定帮忙。”
  许连臻放下了心头重压,松了一口气:“贺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
  边上的蒋正楠,脸色阴霾,仔细一瞧,可见他握着文件的手指因为用力此刻正微微泛白,显然是在极力控制自己。
  贺君等许连臻一挂电话,忙识相地躬身道:“蒋先生,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先出去了。”
  身为蒋正楠的特助,他自然知道一些蒋正楠和许连臻之间的事情。
  他向来恪守特助本分,看到的当作没有看到,知道的当作不知道,从来不会刻意去关注打听。
  毕竟女人对蒋正楠而言,那当真是多了去了。
  开始只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蒋正楠对她是有点不太一样的,一直到许连臻和蒋正璇被绑,那个时候他才第一次明白,许连臻是独一无二的不同。
  可是再怎么不同,蒋先生后来还是让许小姐离开了。
  犹记得最后一次与许小姐见面,蒋正楠就在车子里,隔了咖啡店干净通透的玻璃,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车子后来开到了海边,蒋正楠一个人在冰冷的沙滩上待了许久。
  最后离开的时候,蒋正楠把许小姐的随身项链和手机都扔到了海里。
  然后转身,平静地吩咐他:“开车,打个电话给白葶,说请她晚上一起去听音乐会。”
  再后来,蒋正楠便如以往一般,不时地与其他女子约会。
  一切如常,仿佛许连臻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是蒋正楠搬出了原来住的别墅,吩咐贺君找相关的设计师重新装修。
  贺君曾将将设计师的图纸给他过目,可蒋正楠头也不抬地对他说:“就按这个图纸施工吧。”
  语气平淡得仿佛与他无任何关联。
  贺君不好多说,便按他的意思安排了。
  贺君也曾以为许连臻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就如船过水无痕一样。
  可是不久,监狱方面的姜狱长便打来电话过来给他,说许牟坤检查出来得了肺癌。
  贺君挂了电话,第一时间便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了蒋正楠。
  蒋正楠听后沉默了良久,贺君见状,便也退了出来。
  后来,蒋正楠又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当着他的面拨通了姜狱长的电话。
  详细地询问了保外就医的情况。
  然后便安排他出面向有关方面打了招呼,办妥了保外就医的事情。
  甚至连医院方面,都是在蒋正楠眼皮下贺君亲自联系的。
  可就算如此,蒋正楠从头到尾再也没有在贺君面前提过许连臻的名字。
  方才他正巧在蒋正楠的办公室里,因电话随手拿在手里,许连臻一来电,贺君便不由地一愣。
  蒋正楠自然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谁的电话,怎么不接?”贺君踌躇了数秒,才回道:“是许小姐的。”
  蒋正楠面色一滞,数秒之后才示意他按下免提键。
  蒋正楠一直缄默不语。
  贺君才关上蒋正楠办公室的门,因听办公室里头“噼里啪啦”一阵折腾之声传来。
  那日之后,她再也没有跟他联系过。
  就好像两人从未认识过一样。
  从未认识过!
  蒋正楠双手撑着桌面,望着凌乱的一切,呼吸重而紊乱,脸上浮着受伤的表情。
  原来他对她而言,那一年多的日子对她而言,从来都没有任何意义。
  连这样子的事情,她找的人,也宁愿是贺君,而不是他!
  蒋正楠就如此地维持着这个姿势,像一座雕像,站出了无法言说的心伤。
  许连臻挂了电话,暗暗松了口气,幸亏贺君答应了。
  否则…..否则她要找谁啊?脑中一下子闪现出蒋正楠的脸…..许连臻怔了半晌之后才发现,自己又有了片刻的空白,这段时间的自己,像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症的病人,常常会说着说着就忘了要说什么,做着做着会无缘无故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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