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都哭了
葫芦……我喊着他的名字,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冽离开后,我觉得自己忽然变得非常脆弱,在这一瞬间,我怕我再一开口,便会哽咽。
没事……葫芦安慰我道,他的口气里带着坦然,他说,这件事如果能够到头也好,反正我已经日夜不安,等这天等了很久了。
挂了葫芦的电话后,我又接了米楚和千寻的电话。
我觉得这些日子大家都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随时都在担惊害怕真上帝赐给我们的各种离奇和灾难。
我们安静地看着网上流传的消息,仿佛要被宣判死刑的犯人一样。
直到那天下午,葫芦给我打电话说,洛施,我听到我家楼下有警笛响了,我以后……大概再也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也不能再看着你跟齐铭幸福了……
我“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说葫芦,你等着,我去送你,我去送你。我不顾办公室里同事异样的眼神,就径直朝楼下冲去。
我边跑,眼泪边从眼眶里掉出来。
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哭了,之前我觉得自己为陆齐铭哭得太多了,所以,米楚跟苏冽争吵时我极力规劝,却没有哭,苏冽走时,我假装淡然,也没有哭。可是,当葫芦说恐怕日后再也见不到是,我的眼泪像大雨般,滂沱落下。
葫芦,你知道吗?如果陆齐铭是我的整个青春,那你便是青春上五颜六色的色彩,没有你,我的青春也不会多彩。
所以,上天,请让葫芦留下来,留下来。
我赶到葫芦住的小区时,门口的人群还没有散尽,他们议论纷纷的样子显然已是人去楼空。
我站在葫芦的家门口,突然全身无力,最后蹲在被秋天灌满风的楼梯间,失声痛哭。
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吹掉了我的帽子,眼泪甚至晕花了我的妆,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失去最好的朋友更重要呢?
[5]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正当我悲伤难抑时,我的肩膀被人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我抬起头,逆着光,竟然看到陆齐铭熟悉的脸。
他的手里拿着纸巾,说,给你。
那一瞬间,不管多少人鄙视我,恨我不争气,我都感觉像是回到了大学时和陆齐铭在一起的时候。
有一段时间,我特别迷信一句话,女人威胁男人的三种方式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为此,我在陆齐铭面前练习了无数回哭。每次只要他稍微不顺从,我便瘪瘪嘴,让眼泪掉落。而每次他都乖乖地妥协,拿出纸巾给我擦眼泪。是的,那是他是直接帮我擦眼泪,而并非像现在一样说,给你。
所以一瞬间,我从梦境一样的情景里醒了过来,站起身。因为蹲得太久了,所以我有些眩晕,但这依旧不能阻挡我看到他身旁的张娜拉的脸。
我觉得张娜拉真的是越长越漂亮了,看来恋爱真的是女人最好的护肤品。
我并没有接陆齐铭递过来的纸巾,只是无视地转身就走。
走了很远后,我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他送我的设计图,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还给他。
可是我疲于回头,疲于看到他和张娜拉的脸,下次吧。我伸手拦下路过的出租车。
可是出租车停下时,我却在车窗边看到米楚和千寻的脸,她们大概也是赶来送葫芦的。米楚问我,葫芦走了?
我坐在车上点了点头。米楚跟师傅报了时光吧,一路相对无语。
在时光吧里,米楚刚坐下便点了一支烟,我也顺势点起一支。米楚说,我让真遇袭问过了,是葫芦跟葫芦爸妈都被带走了。听说这次查得很厉害,把葫芦一些亲戚的家底都翻了,郑玉玺说翻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所有人跟政府对着干。而且,郑玉玺还说,关于葫芦的事,警方好像掌握着有力的证据。
千寻冷静地说,我觉得最近的事有点玄。她凑到桌前分析道,你们看,葫芦找人顶罪的事,只跟我们几个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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