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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你说什么?”
“什么证据?”
“你为什么不早说!”
几人七嘴八舌的问。
白一茅说:“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
周寒山坐正身子:“白先生还卖什么关子,这两人是谁?”
众人紧紧盯着白一茅,连空气都透着一丝紧张,唯有窗外的雨一无所觉,依旧敲打着玻璃窗。
白一茅开口:“首先,阮钦的死亡十分不合常理。”
“什么意思?”乔文小心询问。
白一茅说:“他从楼下滚落,怎么会严丝合缝与那道白线重合?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乔文不自觉出声:“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白一茅继续:“如果他摔下来的时候就不小心被刀捅了,后来才移动到白线的位置,那么一定会有移动的血迹,可现场并没有这样的痕迹。”
季深深一把攥住了自己的领口,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你是说……”
白一茅做了一个握刀插进心口的动作:“先选择好地方,躺下,再插刀,这样就是做就是我们所看到的现场了。”
乔文抱着脑袋仔细想了想:“不,不对啊,不对不对!”
邵嘉问:“我也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但还没想通。”
乔文看了他一眼,立刻说:“阮总从楼梯滚下来这一茬怎么说?我可是亲耳听到阮总和颜姐谈话,然后就有人从楼梯上滚落了。”
颜秾撩起眼皮,轻笑一声,妖妖娆娆说:“没错,是我弄死他的,我眼见着有人开门,还故意让人看到是我弄死他的,我每拍一部戏都要杀死几个人,要不然就入不了戏呢。”
她的手指像是花瓣般画着圈收拢到掌心,唯留食指,朝乔文勾了勾:“明天就轮到你了。”
她笑得又邪又魅。
乔文控制不住,打了个哆嗦。
“颜、颜姐!别开玩笑了!”邵嘉瞪大了眼睛,呼哧呼哧喘着气,手指抓紧沙发扶手,屁股却朝与颜秾相反的方向移了移。
“开玩笑?”颜秾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我可从来不开玩笑。”
窗外骤然一闪,爆射的白光照亮了她白愈白的脸、黑愈黑的眼,让她像是生活在古堡中的女巫。
乔文吓得都要哭了,狂喊:“颜、颜姐!”
邵嘉嘴里嘟囔了一句。
白一茅看向邵嘉,随即,他的手掌放在颜秾的膝盖上,轻声说:“不要故意说反话,”
“……有些人根本分不清真假。”
颜秾与他对视,而后转过头展颜一笑,轻声说:“你们该不会真的信了吧?”
乔文眨巴眨巴眼睛,吸了吸鼻子,脑袋“咚”的一下抵在了沙发背上,委屈的不行。
邵嘉抚着胸口:“颜姐刚刚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颜秾微笑:“我只是看有些人好像特别希望我是凶手一样,就试试喽。”
她摊着手,笑得一脸无辜。
白一茅突然眯起眼睛。
周寒山立刻说:“白先生是想到了什么?”
“我刚刚好像抓到了什么线索,可被周导这么一说又忘记了。”
白一茅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可翻来翻去,烟盒了一根烟也没有了。
奇怪了,他明明没抽的,只是在嘴里叼了叼怎么就不见了。
白一茅将手中的烟盒搓揉成一团,一扭头,就见颜秾朝他得意地眨了下眼睛。
他的心顿时被一种又柔软又无奈的情感击中。
白一茅盯着掌心里被揉皱的烟盒:“其实,只要解决阮钦的死法,凶手的动机也就明显了。”
“我判断阮钦是自杀还有另外一点。”
季深深烦躁地用脚后跟踹了一下沙发:“我说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你这是在干嘛,显摆你自己有多聪明吗?”
邵嘉忙劝:“听白小哥说说,毕竟在我们这群人中救属白小哥最见多识广,更何况颜姐也信任他。”
“草!”季深深非但没被劝下来,反而更怒了,“你们就信他这个骗子、走后门的?小心被害死了都不知道!”
他猛地跳起来,双手插进兜里,弓着被怒道:“我可不跟你们一起浪费时间了,我要找找这房子里有没有卫星电话什么的……”
他话还没说完,白一茅骤然抬头:“季编是没有听清我先前说的话吗?谁要是离开这里谁就有重大嫌疑,而且……”
白一茅抬起了脚。
季深深双腿一软,猛一哆嗦,膝盖和手臂突然又疼了起来。
“你干干干嘛?这里有这么多人呢!”
白一茅勾唇,“呵”了一声,慢慢伸出手……
“啊!你要做什么!”季深深像是被打怕了,边叫嚷着边后撤,结果一屁股摔在了沙发上。
白一茅诧异地看着他,微笑,手掌拍了拍裤腿,眼神明晃晃写着“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季深深捂住脸,根本不敢朝颜秾的方向看一眼。
完了,他的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
白一茅制服了季深深后,接着说:“你们还记得我同你们一起检查房间的时候吗?”
众人的神情复杂,各自想起了各自的尴尬。
颜秾摸着下巴:“你的意思是——那时候你去阮钦房间中检查,然后发现了什么。”
白一茅递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是什么?”乔文问。
白一茅:“很明显,阮钦带的行李太少了。”
“这有什么的,这座岛都是他的,想必这里有他用的东西。”邵嘉说。
“不,并没有。”颜秾眯起眼睛,勾起笑容,“实际上,这座公馆在我们来之前并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那……也许阮钦自己有游艇能来给自己送东西呢?”
周寒山双手搭成一座桥:“奇怪了,如果说咱们不知道这座岛上的情况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情有可原,可是,这是阮钦的岛,为什么他上岛也什么都没有准备?他还要管理一个集团,总要与外界联系吧?”
周寒山显然已经抓到了白一茅所说的重点。
白一茅露出一丝成竹在胸的微笑:“而且,他的浴室浴室极为干净,行李里甚至连洗漱用具都没有带,你们猜猜什么样的人明知道要在岛上至少待一个星期,却连洗漱用具都没有带?”
颜秾突然想到他从阮钦的浴室中出来后露出的了然笑容,原来他那时候就发现了。
“是……”季深深双手用力攥紧,骨节发白,“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的人。”
乔文哆嗦着嘴:“是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亡的人?”
白一茅笑容加大,目光亮极:“答对了。”
摇曳着烛火的客厅似乎有一阵过堂风吹过,令人汗毛倒竖,骨缝里都开始冒起凉气。
周寒山轻声说:“你的意思是……阮总是自杀?”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解释。”
“可是,为什么啊?这根本就说不通啊!”乔文抱着脑袋死命晃了晃,似乎这样能让自己的大脑更聪明一些。
白一茅身子后仰,倚着沙发:“如果这件事就让你开始疑惑,那等你了解之后阮总的所作所为,可能就要想炸脑袋了。”
“很诡异?”周寒山问。
白一茅眯着眼睛:“也许。”
乔文张了张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白一茅放慢了语气:“阮钦他不仅仅是自杀,还费尽心力制造了一个他杀的现场,甚至,故意诱导他人发现凶手,而且,是他开启了这场剧本杀戮的序章,你们说他是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阮钦:我还会回来的
颜秾:神经病,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