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晚就宿在金山寺。我和杨慎抵足夜谈,我这才明白他初一见面时那副倨傲模样的一番苦心,原来竟是为了不再连累别人:“至于眉公嘛!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又是个武人,皇上只会喜他忠贞耿直,反倒无事。”
政见上的不一致并没有妨碍我们之间的交流,其实他对我老师也是极为推崇的,只是对桂萼、张璁却是说不出来的反感,认为他们是攀炎附势的媚上之徒,我肚子里只说他书生气太重,却也不与他强辩。两人谈古论今,等陆眉公找上门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喂,臭小子,升庵公可是个病人呀,怎么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是呀,我就是想让他看起来更像个病人嘛!”
和陆眉公呛呛了几句,杨慎就明白了我们的用意,从未履足江南的他听到还可能有机会领略莺飞草长的三月江南,已是神驰意往,便乖乖地听我和陆眉公的安排,却不知道这其实是他最看不起的桂萼的一番心意。
再南行的时候,杨慎的心就像放晴了的天一样愉快了许多,相比之下,我和陆眉公的眉头却渐渐锁了起来。
特别是途径镇江、常州两地,见到了三五成群、行色匆匆的江湖人,陆眉公忍不住问我道:“别情,听说大江盟与慕容世家之间的战事暂时偃旗息鼓了,又时近年关,怎么还有这么多道上的人行走江湖?”
我一怔,原以为他和我担心的是同一样事情,却不想是自己想差了,便笑道:“陆大人可是忘了一年一度的武林茶话会了吗?”
陆眉公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唉,到底是老了,钻进了牛角尖,就连这个武林盛会都忘记了,说起来这个武林茶话会当初还有我一分功劳呢…”
我心中一凛,百晓生的官方身分已经让我对武林茶话会的举办目的有所怀疑,再听当初陆眉公竟也有份,这显然就不是百晓生一时心血来潮之举,想起唐三藏在杭州灵隐寺说的那番话,我隐约察觉到这个武林茶话会或许就是官家控制江湖的手段之一。
百晓生,这个姓白名澜字晓生,看起来颇有些不务正业却被超迁至南京吏部考功司员外郎的中年人究竟是怎么的一个人呢?
“白澜?哈哈,他可是个很有趣的人呀!”陆眉公陷入回忆中,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只是半晌之后,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我身上:“你…嗯…该是很合适的…吧…”
等我好奇地追问他话里意思的时候,他却再不肯多说一句了。
一回到苏州,知府白同甫与刑部主事陆眉公就分别上疏奏报杨慎患病无法行动,加上桂萼推波助澜,刑部便下令着杨慎暂在苏州养病,而陆眉公、黄宪等人则调返京城,押解杨慎去云南一事则交给了苏州府。
我替杨慎租了间宅子,又寻了两个丫头服侍他,经过医生的调理和下人悉心的护理,他恢复得很快,等刑部令下来的时候,棒疮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正化名杨安访名胜、寻古迹,消遥自在的如同神仙一般。
而与此同时,黄宪三人也像是掉进了温柔窟里,整日风流快活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哪里还顾得上杨慎是真病还是假病,直到要返回京城了,犹自在秦楼的姑娘身上寻找快乐。
陆眉公并没有与黄宪一道回京,他的八百里加急快报让刑部尚书赵鉴改了主意,让他留在苏州便宜行事。他本与鲁卫相熟,此番就住在了鲁卫家中。
我知道他并不单单是为了不放心杨慎,其中一多半倒是为了今届的武林茶话会,就在黄宪他们胡天胡地的时候,他已经偷偷去了应天府一趟。
虽然鲁卫和南元子都不赞成我用春水剑派的名义去参加武林茶话会,可陆眉公却极力推动,这让鲁卫感到很困惑,可我知道陆眉公正在进行着一项计划,而我似乎正成为这计划里不可或缺的一分子。
“百晓生?那可是个很有趣的人呀!”无瑕对他的评价竟然与陆眉公一模一样,这让我好奇起来,无瑕笑道:“就说他爱睡觉吧,记得那是六七年前的事了,那次各大门派的掌门都到齐了,偏偏不见了主持人,等着人把他从府上叫来,才知道他正睡觉!排帮的高帮主就笑他说是宰予昼寝,朽木不可雕也。爷你猜他怎么说?”无瑕灵动的眼睛一闪一闪地笑问我道。
“他怎么说?”我好奇道,这两句话可是孔夫子大人说的,难道他还能翻案不成?
“他说宰就是杀;予,就是我;昼,就是白天;寝,就是睡觉。合起来讲就是,哪怕是杀了我,也要在白天睡上一觉啊!”
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个百晓生还真有急智!
看明媚的阳光落在无瑕白腻的身子上,让她的肌肤流动着一层柔和的光芒,心中一动,顺手搂过她,调笑道:“你说,我们这也是宰予昼寝吧!”
无瑕羞得嘤咛一声躲进我怀里,我抚着她日渐隆起的小腹,颇为憧憬道:“再过五个月,竹园就要多个小主人了。”
“那爷也为他想想,又是同盟会,又是武林茶话会的,还有隐湖,万一爷有个闪失,叫我们娘俩靠谁去呀!”无瑕幽怨道。
我不禁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却蓦地想起了与魏柔的再次相遇。
当我回到竹园的时候,在一群莺莺燕燕中竟有魏柔那出尘飘逸的身影。我还在惊讶她怎么会在竹园等我十天的时候,解雨已经从我身后快步跑到了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说起了悄悄话,而许诩更是激动的腿都直打颤。
看她的模样似乎竟是住在了竹园,这让我心中顿时一惊,不过想起她以往还有道贺秦楼的惊人之举,想来她做事就如同她的剑法一样,天马行空,不受他人的约束。
“魏家妹子已经在这儿等候相公多日了。”无瑕笑道。
看无瑕、萧潇、玲珑她们与魏柔的亲密劲儿,我知道魏柔对女人的杀伤力一样巨大,这让我心中隐约泛起一丝不安,当我必须与魏柔拔剑相向的时候,我身边的女人能像我一样狠下心来吗?
与魏柔的密谈,我只留下了无瑕,她毕竟做过一派掌门,江湖经验是我身边这些人里最丰富的了。
出乎我的意料,魏柔首先就为江湖上那个关于我是魔门弟子的传言向我道歉。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魏仙子不必放在心上。”
既然她放低了姿态,我也不想一点风度都没有,便笑道:“这翌王弓确实惹人疑窦,也怨不得大家胡乱猜测。”
按照魏柔的说法,她把与我比武之事汇报给师叔辛垂杨的时候,大江盟的齐放和武当派的清风真人都在场。
虽然她说得相当隐讳,可我还是隐约听出来魏柔当初只是想把情况告诉辛垂杨的,只是辛素来豪迈,又不想让齐放和清风误会,就让魏柔把话说在了当面。
究竟是大江盟还是武当把这消息泄露出去的我已经不太关心了,因为在我眼中,两派已经穿上了同一条裤子。
我好奇的是,难道魏柔单单为了道歉,就在我竹园一等就是十天?
“魏柔此番前来,还另有要事与动少商议。”她顿了一下,目光从无瑕身上飞快地掠过,接着道:“听说动少要参加武林茶话会,魏柔特来劝阻。”
我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心中却蓦地升起一股怒火,你隐湖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我春水剑派的事情轮得到你来管吗?
只是怒火并没有燃尽我的冷静,武林茶话会,那只不过是江湖各大门派坐在一起喝喝茶、切磋切磋技艺的一次聚会罢了,虽然因为同盟会和慕容世家开战的缘故,大家见面或许有些尴尬,可有百晓生在,谁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隐湖阻挠我出席,究竟居心何在?难道是大江盟真想在武林茶话会上解决慕容世家不成?
无瑕望着我小心翼翼地道:“相公,魏家妹子说得没错,眼下江湖流言四起,相公确实没必要去趟这混水了…”
“咦?”我如雷霆般的目光瞪了她一眼,她才乖巧地闭上了嘴,转眼再面对魏柔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气势弱了半分,自己的女人竟被她说动了心,真是失败呀!
“魏仙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吾意已决,此事不必多议了!”
魏柔做事绝不拖泥带水,见我心意已定,便只说了句“魏柔明白了,动少请保重”就告辞了,任我与无瑕如何挽留,她都不肯再多待一刻,连饭都没吃,就飘然而去。
“无瑕,这就对了,咱夫妻有事床上说,可别再在外人面前…”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一只紫红的肉葡萄就塞进了我的嘴里,就听无瑕腻声道:“知道啦,奴…嗯…再也不敢啦…”说话间还带着动人的娇喘。
“怎么,连说都不让说了,非把我嘴堵上?”我含含糊糊地笑谑道,一边感觉着那粒紫葡萄在我嘴里快速地膨胀着,而那只丰满的玉乳近来越发胀大,着手竟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爷你知道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嘛…”无瑕细声道,可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知道,母以子贵,这千百年来的传统就算是温柔贤惠、聪颖伶俐如无瑕者也不能免俗。
“只是,爷你那一眼好凶哟,奴都怕吓坏了肚子里的宝宝哩!”
“那…他老子那根又大又粗的肉棒槌不时地造访他娘的小蜜壶,是不是也会吓着他呢?”
“讨厌啦…跟孩子开这样的玩笑…”只是话虽这么说,可一只温暖湿润的小手已经堪堪握住了我的独角龙王。
“其实魏柔说的没错,眼下江湖波谲云诡的,武林茶话会整个一个鸡肋,确实没有必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可是隐湖越是阻挠我参加,越说明其中有问题,我就非参加不可。”我一边说一边抚弄着她近来变得越发丰润肥腻的蜜壶。
无瑕知道劝不动我,细声道:“那就把萧潇妹子也带着吧,她这些日子苦练春水剑派的剑法,已经似模似样了。武舞虽然练得也很辛苦,可毕竟底子太差了。”
“她们练春水剑派的武功做什么?难道想坐坐十大的位子过过瘾吗?”
我嘟囔了一句,手上却暗自用力,让无瑕那对玉乳变幻出万千姿态:“要不是今年的冬天冷的出奇,我就带着你一起去了,整日地闷在家里,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什么好处。”
对医术我虽然不如解雨高明,可也算得上是个明白人了。
“爷,这可是你说的哟!”无瑕开心地如同孩子似地笑了起来:“再过两个月,花就该开了,草也该绿了,爷你一定要答应奴,带奴去一趟比杭州还要远的南方,听说那儿春天来得早,还有许多新奇的东西呢!”她央求道。
“好,爷答应你。”
其实我心中早有了目标,对于大江盟南方训练基地的泉州,我已经向往很久了,听说那里真的就像无瑕说的那样,是个充满了鸟语花香的美丽地方。
那儿不仅有过威震武林的连家,而且是大明极其重要的通商口岸,琉球的贡品及香料、珠宝等物皆从这里输入,沉园要扩大经营范围的话,我自然不能忽略它了。
“真的?!”无瑕喜形于色,俏眼一转,便偷偷翻了一下身子,将丰满雪腻的臀顶在了我的小腹上,一只玉足勾住了我的大腿,让臀瓣微微张开,那朵雌菊便隐约闪现在我的眼前。
“无瑕,你的好,真是让我恨不得生出两根肉棍来。”
我在她耳边轻笑道,无瑕已经红云满面,呢喃了一句:“那就让婢子身上的每一处都留下爷的足迹吧!”
说着,她玉臀向后一凑,独角龙王便进入了到了一个温暖湿润的世界里,于是两人纵情交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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