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爱情
他突然开口:“你是想问致林的事吧?”
我的脸“唰”地红了,被人窥破心事,恨不得落荒而逃。
左辉倒是表现得若无其事:“致林我们盯了很久了,以前也查过他们,没查出来。不过这次他们比较被动,我们手里掌握的证据很扎实,所以今天在局里,我们找林启正谈话,很多地方他也说不清楚。初步算了一下,这几年来他们公司逃税大概有一千多万。”
“那会怎样?”听到金额这么大,我禁不住担心起来。
“要看领导怎么定,这件事可大可小。”他答。
我当然清楚,逃税这么多,主要负责人判刑已绰绰有余。
“是不是想拜托我?”他接着问。
我看他,他表情如此自若,让我竟有些恼火,就像只有他是洞悉一切的聪明人,而我们都是傻子。于是我接口反问道:“拜托你有用吗?”
“也许我可以想点办法。”他居然认真地答,似乎并没有听出我的弦外之音。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甩下一句,打开门,上楼去了。
第二日,郑主任一上班就抓着我,大声叫苦:“小邹,昨天我在致林呆到晚上十点,这次他们麻烦大了。”
“是税务的事吗?”我问。
“你知道啊!”郑主任很惊讶:“林启正咨询过你了?”
“有你郑主任亲自出马,他怎么会来咨询我?”
“他们设账外帐,虚报成本和收入,居然全都被税务局掌握了,昨天问我有什么办法,我这一时半会儿,哪有什么好招啊!”
“您认为会怎样?”我佯做无意地问。
“前两年我办过一个刑事辩护案子,差不多的情况,补交税款不说,罚了1000万,那个公司老总最后还被判了十二年。”郑主任神色凝重地回忆。
我听到冒冷汗,忙问:“这个你跟林总说了吗?”
“当然,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他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只能赶快想办法呗!他打算到北京税务总局那边去活动一下,做做工作。”说着,郑主任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我默然,望向窗外,掘土机在路边挖出了一个大坑,尘土飞扬,路人狼狈不堪,掩面而行。他现在也有些狼狈吧?也许又是皱着眉坐在那里,焦虑地将手机一开一合。这时候,应该没有功夫再来思考我们之间的事了,或许风波最终平息后,他也会顺理成章地将我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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