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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报复 第2卷 报复 第87章 恶劣行径痛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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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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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喊了一声。张丽沉稳地打开门，礼貌地让开一条道。待那人进来后，款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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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是孙锦翔院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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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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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您一个快件，请您在这里签一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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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递员递过来一个不大的邮包和一支油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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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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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接过扫了一眼地址，竟然是重庆。心里很惊讶，他并没有熟人在那个城市啊？但还是刷刷地签上自己的名字。邮递员撕掉上面的那张纸后恭敬地说：“谢谢，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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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递员离去后祥子马上拆开包装。强烈的好奇心使他迫不及待看到里面的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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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撕破纸袋后里面露出一角。是一盒录音带。祥子把它塞进录音机里。里面传来自己和小荷设计马翠花时的对话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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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惊讶地站起来。听到后面时他听到一句他最不想听到的话。一个熟悉的阴险的男人的声音：“我手里有你祸害马翠花的部分证据。不想让这些证据曝光的话，马上往这个账号里打五十万块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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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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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愤怒地骂着，猛地把录音机摔到地上，摔得稀碎。磁带从里面掉出来，滚到门口。祥子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捡起。眼前现出一双女人的白色皮鞋。视线上移是修长匀称的腿，再往上看，看到一张水灵的却满脸惊愕的瓜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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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院长，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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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露紧张地站在门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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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你来得正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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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顺手把磁带塞进抽屉里。带着孙露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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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祥子沉默地开车，表情很严肃。孙露看着祥子莫测高深的表情，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默默地用小手抓紧了包包。她其实是多么惶恐不安啊，她不知道今天去那个村里会发生什么事？她从没经历过这些。不过眼下她没法再拒绝这个男人了。她横了心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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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祥子交待了孙露几句，就让她换坐另一辆吉普车了。自己则远远地在后面跟着。孙露不安地坐在车里，双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手机。不时地回头看看祥子的车是否跟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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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下午时分拐进一个偏僻的小村子，不久停在一户普通的农家院前。“大姐，到了。老板说的就是这里，咱们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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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说着把车停在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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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走进院中，这家很穷，三间破土房，一口老井，院中还拴着一只大黑狗。见来了生人，汪汪地叫起来。“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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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露高声问。一走进院中，大黑狗猛地蹿上来，吓了她一跳，幸好还有那个司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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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走进屋里。一进屋就有一股刺鼻的瘙味。孙露瞥见小屋的炕里蹲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他的脚踝被铁链子拴着在铁窗上，正蹲在炕上在一个破碗里用手抓吃像狗食一样的剩饭。孩子蓬头垢面，衣裳破烂，炕角上几坨发黑了的屎硬在看不出颜色的炕席上。孙露捂住嘴巴，看着那个可怜的男孩，差点哭出来。这难道就是院长说的那个孩子吗？她突然间不害怕了，想要救出这个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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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靠近那铺炕就听见一个妇人尖利的声音：“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给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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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来找我表妹的，请问，沈兰在这里吗？我有重要的事找她。只要跟她说句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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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你快走吧。这里没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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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三十多岁，中等个头，较丰满，胳膊粗腿壮，边说边野蛮地推着孙露。一边骂骂咧咧地让她们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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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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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拽住她的手臂，强掰开她扯孙露衣裳的手。并迅速地把女人的手臂反剪到背后，把她按在炕上历声道：“你个臭女人，再不说实话老子要了你的命。实话告诉你老子是黑社会的。你不说实话，我就把你抓走，找十几个兄弟轮和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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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顿时面如死灰，哆嗦着说：“我说，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按他们的吩咐对待这个小男孩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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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沈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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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露着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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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的是这孩子的娘吧？她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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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怎么死的？是不是你们害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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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面冲出一个男人死命地抓住她的领口，摇晃着她的身体。愤怒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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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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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狠狠打了她几个耳光。他的眼里露出凶光，瞪着血红的大眼睛望着她说：“你敢说一句假话，我现在就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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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用大手卡住她的脖子，把女人拎起来。女人顿时呼吸困难，脸憋得确紫，双腿乱蹬着，双手乱抓乱挠求饶道：“俺说，你放了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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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的手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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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跌坐在地上，干咳了几声。揉了揉脖子说：“沈兰两年前就死了。生完孩子后没几天他们就强迫她陪他们办那种事，后来她那里大出血，他们不敢送她去医院，怕被人发现。就将她送到山洞里。后来就冻死了。那一年好像是冬天。后来他们把她埋在村头的坟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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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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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惨嚎一声，一拳砸在炕上。“沈兰，我来晚了，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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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心里的悲痛仿佛要撕裂他的心。他想起沈兰在苞米地上羞红的脸颊，想起在她家炕上第一次摸她时她明亮的眼睛，想起在歌舞厅里找到她后，她无奈的眼神，想起……太多的回忆让他思念着沈兰，那些一起成长，一起体验美好的记忆此刻无不像一把刀子剜着祥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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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露也跟着掉泪。扶住祥子劝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先把这孩子带走吧。别让他再受苦了。相信他的妈妈在地下也会瞑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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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露的话起了作用。祥子马上睁开血红的眼睛，跃到炕上。双手把住那男孩瘦小的身子，泪如泉涌。那孩子的眉眼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祥子仔细地端详着他的模样。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心道：这就是我的儿子吗？可怜的孩子，爸爸该死，害你过这样的生活。爸爸永远也赎不了罪！"祥子回头狂吼道：“快拿钥匙来，把我儿子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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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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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连忙扔过来一把钥匙，祥子颤抖着手把铁链子打开。他紧紧地搂住那孩子。孩子却睁着惊恐的大眼睛往后躲。小手推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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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的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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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带着那个比同龄人瘦小而伤痕累累的男孩匆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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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的一座荒坟前，祥子跪在地上长嚎不起。双手拼命地刨着土，拽着坟包上的荒草。他的嗓子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苦和悔恨。他恨死自己了，如果不是自己一念之差，就不会有今天的惨剧，沈兰也不会死那么惨！孙露在旁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拉着祥子起来。她的心完全被震撼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这种事她只在电视剧里看过，想不到生活中竟然真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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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的祥子太重感情了，她觉得他真是一个少有的好男人。她觉得地上的女人其实是幸福的，因为有一个男人这么爱她，为她的死而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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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蒙蒙的，就像在为女人悲惨的命运而哭泣，她来到世间二十载，就匆匆失去了自己的一切。孙露同情地抱着小男孩，在祥子哭累了后和他一起默默地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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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路上祥子沉默地开着车，后座上孙露搂着惶恐不安的小男孩，天色已黑。孙露开始惦念起家中的孩子和老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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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露，今天谢谢你了。这件事我不希望让其他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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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院长，你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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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好。我先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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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冷冷地把车开进孙露家的胡同。在她家楼前把车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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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了。孙院长你要节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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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露同情地看着祥子，今天祥子让她改变了以往对他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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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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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点点头，苍白的脸上刻着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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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露走了，祥子把车开得飞快，他要赶快回到娘的身边，他的心一直在颤抖，他快要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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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罪人，不过比我更该死的是那些人渣。沈兰，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那些把我儿子当畜生一样养的坏人，我一定让他们尝到痛苦的滋味，你泉下有知保佑我和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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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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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孩子打开自家的防盗门。迎面走出来一个他不想见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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