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套完了情报，林晚荣也大概知道了和林的布防。巴德鲁将重兵几乎都留在了城墙上，三个城门上下囤积了十万人左右，城内弓箭数量足够抵挡十天的攻城，粮草也十分充足。
简而言之，硬上就是送死。
“明日攻城，先用炮击，这城墙再坚挺也不可能顶得住大炮炸半天。”林晚荣道：“胡不归杜修元听令，命你二人各领一万精兵潜伏于东西城门外，玉伽你安排两位突厥将军也各带一万轻骑作为接应攻城。我军与南门进行炮轰，把那城楼轰烂。到时候敌军会因为南门被炸开，肯定会从其他门调兵，只要城楼上发生大规模调动，杜修元胡不归便立即攻城。”
玉伽点了点头，回头用突厥语和两位将军交代了一下，那两位将军行了个礼，然后对胡不归和杜修元抱了抱拳。
胡不归原本和突厥人不对路子，见这长毛玩意如此客气，十分尴尬地抱了抱拳回了个礼。
“以防万一，今晚许震李武陵轮班在营内巡逻，谨防东瀛死士偷袭！”
“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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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和林城外，军马林立，战马嘶吼。前几天的好天气到了今天似乎画上了句号，天上几朵乌云挡住了近几日辛勤的太阳，草原上略显一丝黯淡。
林晚荣和玉伽轻蹬一下马腹，走出军阵，身后高酋和李武陵紧随。以防安全，四个人走到强弓射程外。玉伽稍稍向前策马一步，用突厥语大声呼喊道：“突厥的勇士们，你们都是父汗麾下忠勇的勇士，如今受贼人蛊惑与同族弟兄厮杀，说到底，流的都是突厥人的血啊！勇士们放下武器，不要再流血了，玉伽以草原之神名义起誓，只要勇士们改过自新，玉伽既往不咎。”
城楼上似乎有一些骚动，不过一声怒吼打破了平静：“好一个受贼人蛊惑，巴德鲁早年与毗伽可汗征战沙场，前后数十年，为草原鞠躬尽瘁，前些年正是攻入大华的极佳机会，可你却受这大华人蛊惑，背叛你父汗，背叛对草原之神的誓言！你现在有何颜面再对草原之神起誓？你这是在亵渎草原之神！”
玉伽怒道：“左王的话真有意思，玉伽有一疑问倒想请教。我突厥就是攻灭了大华入了关，未来突厥就还是突厥吗？进关以后，突厥慢慢就会变得和大华一样，习诗书学礼仪，再过百年，突厥又会在何方？如今的巴彦浩特，人民富庶，安居乐业，可你偏要挑起争端，不仅伤害大华人，还伤害我们突厥人的生活。玉伽向草原之神起誓，诛杀你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乱臣贼子，有何疑问？”
林晚荣虽然不通突厥语言，旁边的高酋之前和胡不归学过一些，略能听到两三成，便将大概意思对林晚荣稍微翻译了一下。
林晚荣对玉伽摆了摆手，然后走出列道：“左王殿下，你若高兴便解除武装打开城门，然后自己到草原各处问问百姓们是喜欢战争还是厌恶战争。倘若答案是喜欢打，那林某人便将您送回这和林，与你打上个三天三夜不死不休。若不然，还请左王殿下可怜你这些人马，人命只有一条，应当为更值得的人卖才对。”
说罢，他和玉伽相视一笑，玉伽将他的话一字不落地翻译了过去，只听巴德鲁咆哮着怒吼了几句，林晚荣不听便知道他要干嘛了，于是便拍了拍玉伽的肩膀，转身调转马头往军阵走去。
“李圣何在？”
“末将在！”
“给我盯着这南门城楼轰，给你一个时辰，炸不穿城墙你也不用来找我了，自己钻炮筒了让弟兄们把你炸过去！”
“末将遵命！神机营！列炮！”
联军阵中大华将士开始擂起了战鼓，只见四门红衣大炮被推到前列，炮口瞄准了前方。
“放炮！”
轰——只见大炮发出的炮弹像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向了和林南门和南门城楼，刚一接触便引发了剧烈爆炸，城楼上一片喊叫声，不少突厥守城士兵被炮火给炸得飞下了城楼，直接摔死。
五轮轰炸，南门的城楼建筑物已经被轰的摇摇欲坠。巴德鲁在卫兵的保护下匆忙撤离了城楼，其他守城的将士，无不寻找着躲避之处，根本抬不了头。
“神箭手！”李圣大喝道。
“在！”只见大华阵中约一千名弓箭手齐齐走出战阵。
“阶梯快箭阵！起！”
“虎！”
弓箭手迅速排成两排，第一排迅速张弓搭箭，算好步距，跑到位置不做调整便往城楼上射，射完不做停留立刻撤退换第二排，如此循环。这些弓箭手均是箭术惊人，每一支箭都刚刚好越过城楼，一瞬间射死不少还在寻找掩护的突厥士兵。突厥士兵刚想还击，一抬头却面对的是第二阵箭雨。
才一小会功夫，南门城楼死伤已经过两千，而在四门重炮的轰炸下，南门城楼的建筑物轰然倒塌，而城门也已经千疮百孔。这城门乃是和克孜尔城门一样的材质所制，本来便坚固无比，不过在如此高压的轰炸下，早已变形扭曲，爆炸引发的高温还将上面的油漆给烤化了，顿时一片火海。
这时，林晚荣清晰可见，城楼上两段开始有军队向南门一动，很快杜修元和胡不归两路的斥候也快马回报，说已经发现东门西门守军移动。
林晚荣点了点头道：“准备攻城！”
轰——只听一声巨响，南门的城门被轰成了两半，一半已经破碎，另一半也轰然倒地。
“弓箭手，退！”厉声大喝道。
只见城门里，黑压压地杀出了一大片人。突厥人不会打巷战，如此多的铁骑留在城内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巴德鲁倒也不糊涂，城门既破，不如殊死一战，如今时间也不早了，只要不立即溃败，就还有机会。
“林大哥，敌军主力杀出来大半了！”李武陵兴奋地道。
“放响箭！通知杜将军胡将军攻城！”
李圣喏了一声，一枚响箭如云，只见绚丽的光芒闪过，东西两路伏兵和突厥联军迅速杀出，这两处原本每个城门都有三万人左右据守，如今调去南门大半，只剩数千人。突厥骑兵不善于攻城，便自发组成了盾阵，抵挡箭雨，掩护大华步兵攻到城楼之下，有些战马被射死的克孜尔王师将士便下马帮助大华军士扛着云梯前进。
正面战场，并没有看到巴德鲁的人，他方才受了重伤，无法再经历战场消耗，这十万大军便由数名偏将如乌云一般冲向林晚荣和玉伽带领的联军。人数几乎对等，联军胜算并不高。
“弓手准备，连珠箭！”
撤到后排的弓手，连续齐射，几乎箭无虚发，前方被射死的突厥骑兵数不胜数，有些马被射死，自己将要爬起来的时候又被射成了刺猬。
玉伽拔出佩刀，用突厥语喊道：“退后半步者，杀！勇士们，冲啊！”
林晚荣挥着长刀，怒喝道：“弟兄们，随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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