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全是两个世界,顺应时势就是让它们分开,为什么一定要死抱着半个多世纪前的观念呢 ”
Jun 18, 1998
“总统阁下,”国民党主席仰靠在沙发里,却像站在高处俯视总统。
“半个世纪在历史长河中只是一弹指。
中华民族有五千年的历史,能为一个产值的差距而割裂吗 你在这个办公室里只坐了六个月。
半个多世纪全是我们国民党人坐在这里。
是国民党把台湾的人均生产总值搞到一万二千美元的。
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大陆也搞到一万二千美元 ”
“总统阁下,”参谋总长抢在总统之前开口。
“我是军人,不想谈论政治和历史。
我只从军事观点看问题。
你是否想过,如果北京政权彻底而稳定地控制着大陆,它能不能够容许台湾独立 那么无论它是以武力进攻台湾还是对台湾实行包围封锁,都将使台湾陷入困境。
我们的经济再发达,以台湾的人力物力也难与大陆进行旷日持久的战争。
你现在不介入大陆,不能换来大陆将来不介入你。
想和共产党搞礼尚往来从来都是一厢情愿。
从军事学的角度看,防御永远不会胜利,得到的只是程度不同的损失,只有主动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
暂且不谈反攻大陆,如果我们能帮助福建与大陆脱离,就等于在我们和大陆之间建立了一块缓冲区,对台湾的安全意义无穷。
想实现台湾独立,这是起码的保障。
如果大陆能变集权制为联邦制就更为有利。
在以地方为主体的多元政治结构中,不会产生坚持一个中国的强烈要求,也没有进行制止独立的行动能力。
当然,解放大陆,在大陆实行民主制度,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参谋总长讲话的时候,三军司令不断点头。
他们全是国民党人。
总统在台湾从政多年了,但只有在他当上总统以后,才真正认识到国民党的势力多么强大。
国民党执政期间,做为在野党的领袖,他看到的尽是它的腐败﹑低效﹑无能﹑必将烂透垮台,退出历史舞台。
而现在,位置颠倒过来了,国民党成了在野党,却使他感觉铺天盖地,无孔不入,挥之不去,斩之不断,每动一下,前后左右皆是国民党的影子。
台湾军官多数是国民党人,他们的军事思想全部在反攻大陆的模式中形成。
现在,正是为国军洗刷半个世纪前奇耻大辱的时机,谁能阻挡他们呢
而参谋总长的理由又是这么充分。
总统何尝没看到那种前景。
他原来只是寄希望于致力于经济的大陆会被国际社会牵着鼻子走。
台湾也许能灵活地沿着边缘曲线,绕开激流险滩,通过一个缓慢的渐进过程实现坚定的独立。
但是自从前中共总书记被暗杀,北京政权的大转变使这种设想已变得极为不确定和渺茫。
国民党主席看到总统陷入沉思,缓和了口气。
“经国总统七十五年开放党禁,民进党才应运而生,你今天才坐到这里。
可是不要忘记经国总统的深意,他不是为了附庸风雅,而是为了在他身后留下最后一个反攻大陆的锦囊之计。
那就是给大陆同胞燃起希望的灯塔,让我们政治上的自由配以经济上的富裕吸引他们拋弃共产党的专制暴政。
现在,大陆同胞起来了,我们若置他们于不顾,蒋总统在天之灵能瞑目吗 ”
总统示意秘书把收音机关上,静静坐了一会。
“我不能为了某种政治目的把人民投进战火。
我要提前举行关于台湾独立的全民表决,在台湾人民做出选择之后,再谈下一步。”
这是他的最后一招。
台湾的上层社会和权势集团中国民党势力虽强大,若进行全民表决,民进党做过精密测验,至少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投票者会赞成台湾独立。
多数裁定原则是民主政治的基础,也是文明社会的标准,国民党再有势力,也不敢与表决结果公开对立。
一旦表决结果形成宪法,国民党的手脚就被束缚住。
而北京现在正自顾不暇,无力因台湾独立再发动新的战争。
等它缓过劲来,则木已成舟。
“全民表决 ”国民党主席阴森森地冷笑一声。
“我先问你一句,你能用表决脱离地球吗 哪怕所有的投票者全投赞成票,你们也得在地球上呆着! 那联系不是用表决能割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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