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弦
直到她的身影在视程里消失,他才收回追远的目光,转身时眼风不经意掠过桌下微开一线的抽屉,来时电梯开处她那一瞬的慌张闪入脑海,他轻轻把它拉开。
温暖在一楼大堂收取了温柔叫人送来的球票,一看座位是包厢里的第四排,不得不感叹温柔果然能力非凡。
返回办公室后,她开始准备占南弦处理完电邮就要批阅的文件。
那个将深沉发挥到极限的男人,确然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她记忆中的占南弦,如今的他只是随便地往她面前一站,周遭便形成压迫的气场。
和他待在一起不但随时会被识破最深的心事,他全身散发出来的魅力,也越来让她越觉得难以适从,尤其当他打定主意要让她对他的存在无法忽视时,应付他便成了一件极其艰难的事,即使只是短短几分钟,也已足够令她深感辛苦。
这份工作,早已失去最初的平静轻松。
她拿出抽屉里的辞职信,和文件一起捧起敲门进去,放在他的桌面。
“这些文件都需要你批复。” 他头也不抬,“你过来,我没明白这封邮件在讲什么。”她走到他身侧,俯首看向屏幕,下一瞬强力骤然袭来令她跌入他怀内,他在电闪间将她转身,柔软唇瓣压了下来,她极力挣扎,躲避着他如雨点般落下的星吻,“不要!你放开我!”
他猛然将她横腰压在桌面,“我也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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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紧她十指如愿吮上她的唇,与她深深纠缠,他火一样吟喘,“可是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多久。”不管她如何挣扎也避不他的热吻,他的体热隔着衣物依然将她烫得无力,抗争的意志被一点点吻成了柔弱放弃,最终在他渐悄变得温柔时心神全然涣散。
长久之后,直到在两人相视喘气中结束,虚软的她仍然无法明白。
这抵挡不得一次次服从他的故伎重施到底是因为什么……答案几乎呼之欲出,而她那么那么害怕地令思绪戈然止住,不能容许自己再想深下去,那个禁锢在破碎往事中的心念,绝不是此时她可以伸手碰触。
“明天有时间吗?”他轻声问。
明明内心恼怨不已,然而从她唇间流淌出来的声音却因微颤而近似赌气般嘤咛嗔怨,“我有事。” 他浅浅笑了笑,不再言语。
第十二章 宿夜,新闻(1)
星期天一整天,温暖都在揣测占南弦到底有没有看到她的辞职信。
在那样亲密的行为之后,她原本聚集的勇气最后消失无踪,再无法开口告诉他,那堆文件里夹着一个白信封,潜意识里她隐隐觉得,如果她真的向他提出,可能会再度惹起他的脾气。
时至如今她已不得不承认,她有一点点怕他,或者确切地说,在他曾经把她宠翻天的从前她已怕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唯一只怕他,每一次做错事后站在他面前,即使他什么都不说只是那样淡淡地看着她,她已然觉得心虚。
此刻她的感觉就是,仿似自己做了一件明知是错的事,一方面她渴望知道另一方面她又不敢想象他的反应,人陷进矛盾的煎熬。
欠他太多,无法偿还,没有人知道她内心对他的愧悔有多深,所以在仅有的可以相处的时间里,她几乎是毫无原则地一步步后退,无论他如何索取,她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抗拒。
因为,她不想见到他不开心。
这世上,惟独对他,在她心底最隐蔽柔软的一角,有着一种难以言喻想尽己所能去呵护和补偿的情绪。
难以排解的闷乱萦绕了她一整日,她很想知道他有没有看到那封辞职信,然而从上午到中午到下午到傍晚,一直到晚饭后她出门往网球馆,他始终没有打来电话,虽然她很清楚,即使在工作中也几乎没有接过他的电话,也还是控制不住心头掠过淡淡的失落。
她很不想承认,可是,她真的……不知不觉中开始思念他了。
泊好车,她走进球馆。
这次网球赛事全部在室内硬地进行,她之所以想来看这一场是因为罗杰费德勒和安迪罗迪克都是她喜爱的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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