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弦
温暖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进去,听到他微微不悦道,“昨天保姆说你擦伤了手肘,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似乎那头答了什么,他皱了皱眉,“以后这种危险动作让替身去做,别让我担心。”
似责还怜的口气泄露出一丝宠溺。
温暖缓下脚步,目送他走到办公桌后面,在他回身前她垂下了眼帘。
他坐进皮椅里,不知那边又说了什么,他心情极好地浅笑,“那好吧,乖一点,过两天我到罗马接你。”如此这般又温存了一会,他才终于挂上电话。
温暖这才走到桌前,隔着两米阔的原木桌,她的视线停留在对面桌沿。
“怎么了?”他问。
“啊?”她不解地抬起头,乍然撞进他含笑未去的眸子,那神色似若有若无地关切,又似与她隔绝着三千里河山只冷眼凝睇,无心分辨,她瞳子一低已调离目光。
唇角微勾,他道,“你没事吧,怎么心神恍惚的样子。”“你叫我有事?”她反问。
他不作声,一会,忽然问,“你哭过几次?”“为什么问这个?”“答我。”她迟疑一下,“一两次吧,不记得了。”“什么时候?”她皱了皱眉,嗓音有些沙,“我不想谈。”“温柔说,那夜是她第一次见到你哭。”心底那根由全身所有最敏感的神经末梢纠结而成,十年来永不能被触及的绝痛心弦,在那一刹,忽然就断了。
她张开眼眸,那么淡地看着他,隔膜得仿佛她与他之间两米见外的距离是无法跨越的阴阳两世,隐着烦躁的瞳子清盈不再,脸上几乎露出一种与多年清雅形象完全不符的冷笑,“你以为我是为你而哭?”他弯起唇弧,“难道——不是?”“相信我,就算排到银河系也还轮不到你。”语气前所未有地疏离。
占南弦不怒反笑,只是那弯得灿烂的笑容与寒光眸子毫不相衬,“这点我还真的信,在你心里排首位的永远是朱临路?所以无论如何你也不会向我开口?不管什么事你永远只会找他,是不是这样?”她窒了一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明白?”他冷冷嗤笑,“不是你叫朱临路收留郭如谦的?温暖,你越来越了不起了。”
她不自然地别开头,“郭如谦有份参与那个案子,代中以后实施起来也需要人手,他们互有所求关我什么事?”“你还和我狡辩?你同情他们,你不想赶尽杀绝,可以!但是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你是还没开口就认定了我不肯答应?还是你宁愿和我作对也不想欠我半点人情?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有任何纠葛?”她咬唇,再一声不发。
盯着她避而不视也丝毫不打算作任何解释的脸,寒怒从心口倏地往上蔓延,抿紧了唇的他将眸光转开,两人一动不动,阔大空间内死寂无声,顷刻后他从椅里起立,忽地拿起桌面的大叠文件对着玻璃墙猛甩过去,在啪声巨响中他抄起车匙离开。
第七章 夜遇,初恋(1)
星期天温暖照旧待在家里,穿行于餐厅厨房,一样样精心准备,做好五六道菜,全部用精致的白底蓝花瓷具盛起,摆在餐桌上十分悦目,忙完已是中午时分。
出乎意料地,温柔连招呼也不打人忽然到来。
在她的惊讶中温柔瞪大双眼,“怎么一个人做这么多菜,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是你和我心有灵犀知道我会来?”温暖给她添了副餐具,始终是两姐妹,有什么隔夜的恩仇?温柔再看了眼桌上菜式,瞥向她,“你不会是因为寂寞吧?”温暖笑,“是啊,怎么不是,你不来我肯定寂寞,女人做饭就象古时侯摘梅,都需要人欣赏,否则一枝折得,天上人间,没个人堪寄,简直寂寞到老死。”“要是我肯定不做摘梅人,只做赏梅的,譬如拿银子去砸一二三四五个美男回来,让他们每天给我做饭,一家不好去另一家,怎么样也不愁寂寞。”温暖乐,“看样子最近赚不少?”都可以养一二三四五个美男了。
“没见过这么好的时候,即使开盘时跌过几百点收市前也会冲上去。”“听说不仅是你们,就连百分百的散户也赢钱。”“恩,在这种大势下还输的人,这辈子千万不要碰股票。”“既然人人都赢,那输的是谁?”“当然是接最后一棒的人。”“啊,明白。”输的自然是在最高价位买进的那一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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