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情深
闻靳深:“......”
他很不解,她怎么就偏偏非要和一块玉较劲。
那一刻,时盏甚至开始幻想——要是他像闻时礼一样,漫不经心又利落地直接扯掉颈项上的玉佛丢给她,那该有多好。
幻想总归是幻想。
他真的很宝贝那块玉,眉也皱了起来,然后问她:“非要?”
她微抬下巴,字字认真地道:“对,非要不可。”
闻靳深站着没动。
就在时盏以为他不愿意的时候,他目光清寒地看着她,然后抬手反到颈后,去解黑绳的绳结。整个过程,一直看着她的脸,眸底有复杂的暗色。那时候的她,还看不懂。
她只知道——
这一日的他,为她摘下玉佛。
两人旁边就是荷花湖,却十分浪得虚名,此刻池内只有寥寥几朵开到衰竭的荷花,阔大叶子的边缘发黄,有些没来得及开出的花苞,像被这雨水腐蚀般畏畏缩缩地抟在叶里。
可能连荷花湖本身也没想到,自己装满冷水的身体里,会有朝一日落下吞下一块儿沾有人温的热玉。
没错,时盏那么做了。
那玉刚刚落进她的掌心,就直接被她扬手一抛,掷进池里,噗一声反出点儿可以忽略不计的水花。
闻靳深看向玉佛消失的那一处,喉间紧了紧,却强忍下来,什么也没做。他回过头,低低一声叹息后,用手指勾起她下巴,直接吻下去。
那是一记很深的吻,时盏被迫接受。
他的唇凉凉的,舌热热的。温度相融间纠缠住她的舌,时进时退,有惩罚般的暴戾温柔,也有隐忍般的蓄意犹豫。
“这下,总该不生气?”
在被闻靳深拒绝过无数次后,时盏真的没想过,能有这样的场景出现,秋日细雨的荷花湖边,两人撑伞拥吻,他那么肆无忌惮,又那么撩人心弦。
她的气势弱下来,“不生气了......吧。”
此时的闻靳深周身已经被雨淋湿。见他脸孔湿润,消气大半的时盏这才发善心将伞举到他头顶,没几秒手臂就酸了,他真的太高了。
瞧着小姑娘替自己费劲儿撑伞的模样,闻靳深心里一软,薄唇落在她的下眼睑,浅浅一下后抽离,主动接过伞,“我来吧。”
两人一同往他停车的地方去。
她问:“你多高阿?一八五?”
他笑:“你就当我一八五吧。”
这个回答,显然不止一八五。
上车后,时盏主动将手里的玉给他,也没去细究他和闻时礼到底什么关系。只是说:“既然你给了我的玉,我也就不作了。”
闻靳深倾身靠近,帮她系安全带,将玉接过放进大褂兜里,不吝夸奖:“真乖。”
时盏主动搂住他的颈,不让他抽离。很近很近的距离看着那张她迷恋的脸,心里想,这样挺好的,至少他真的给了她玉,她直接丢了也没生气,都这样了,还要怎样呢?
“今天多少号?”她搂着他,问道。
闻靳深半个身子都在她上方,怕压着她,只能腾出一只手撑在被雨淋花的车玻璃上。离得很近,他没忍住,又去吻她,好一会儿才气息紊乱地回她:“好像是十九号。”
她已满面通红,手指攥紧白色大卦。
势头难收时,闻靳深一边舐吻她的耳垂,一边在她羞人的C息里低低诱问:“去酒店还是回家,我想要。”
她哪里还有理智思考,软软哼应:“......随你,都随你。”
怎样。
我都随你。
库里南拐进最近的酒店停车库里。
他没骗她,他确实收敛温柔很多,克制得非常辛苦,额角薄汗不止,却依旧记着她说昨晚很疼。
至于那天为什么要问他几号呢?时盏想要他也想要自己清楚,他们在一起的具体时间,九月十九号,秋天,有雨,荷花湖旁。
同样也是那一天。
闻靳深难得回一次老宅,陪爷爷吃晚饭,聊天间隙,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闻时礼呢?”
爷爷诶一声,怪他:“你就不能好好喊人么,怎么就直呼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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